"你就是那个离开陈府的商人之女？"

"听说你现在家财万贯，是本城最富有的女子之一！"

"你与陈家的恩怨，城中人尽皆知..."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关注弄得有些不适，苏渊立即站到我身前，护住我："诸位请自重！荣安姑娘与陈家早已恩断义绝，无须再牵扯在一起。"

陈家管家见状，忙道："荣安夫人，老夫人病重，想见您最后一面，她说...她有话要对您说。"

我愣住了。虽然与婆母相处不睦，但毕竟是长辈。若她真有临终遗言，我不去听，心中难安。

苏渊见我犹豫，低声道："若你想去，我陪你一起。"

考虑再三，我还是决定去看看。来到陈府门前，恍如隔世。曾经的我，在这里忍辱负重，如今的我，已是独立自主的女子。

踏入府中，往日的记忆涌上心头。然而，眼前的陈府已不复当年的辉煌。庭院冷清，下人稀少，处处透着衰败之象。

来到婆母的寝室，只见她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形容枯槁。柳如意守在一旁，见我进来，满脸怨恨地瞪了我一眼，却又不敢多言。

"你来了。"婆母虚弱地说，"我以为你不会来。"

我走到床前，屈膝行礼："听说您病重，特来探望。"

她长叹一口气："你走后，这府里就变了样。世安的官位不保，柳氏又无子嗣，府中入不敷出...我这把老骨头，眼看是等不到陈家重现荣光了。"

我静静聆听，不发一言。

"我知道你恨我，"她继续道，"当初我待你不公，处处苛责。如今想来，实在是我的不是。你有经商才华，本该好好利用，而非被我这老糊涂视为不务正业。"

我心中震惊，没想到婆母会说出这番话来。

"世安的处境，你可曾知晓？"

我点头："略有所闻。"

"他如何求你，求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婆母艰难地说，"我只知道，陈家若无人相助，恐怕真的要败落了。"

我轻声道："婆母的意思是..."

"我不求你帮陈家，只求你看在曾经情分上，给世安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她说，"哪怕是一份体面的工作，让他能养活自己和孩子。"

我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我会考虑。不过，不是为了世安，而是为了您这个长辈的请求。"

婆母眼中泛起泪光："你心地善良，比我们都强。"

离开陈府时，满心复杂。苏渊一直沉默地陪在我身边，直到回到我府上，才轻声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理？"

我思考片刻："我可以在城西市场给他安排一个职位，负责一些日常事务。薪资足够他养活自己和孩子，但不会太过优厚。至于陈家的债务，那就不是我该管的事了。"

苏渊点头："你的决定很公正。"

沉默片刻，他又道："荣安，关于前些日子，苏夫人向你提的那件事...你可有决定？"

第1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