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哦？那为什么我看到的订单上只有你和她两个人的名字？"

战寒瑜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一声刺耳的鸣响，"因为其他人都是她那边的团队，是她负责安排住宿！周婉曦，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从你开始对我冷淡的那天起，我就不再相信你了。"周婉曦平静地说，"自从我怀孕以来，你看我的眼神就变了。是不是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生育工具？"

"你怎么能这么想？"战寒瑜的声音里充满了受伤与不可思议，"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爸要把公司给你弟弟？"周婉曦直视着他的眼睛，"是不是因为你跟他说了，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战寒瑜仿佛被雷击中一般，瞳孔骤然收缩。他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

周婉曦感到一阵眩晕，她没想到战寒瑜竟然没有直接否认。"所以是真的了？你真的告诉你父亲，不想要我肚子里的孩子？"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战寒瑜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我只是说过，如果有选择，我希望我们能再等几年再要孩子。"

"为什么？因为你想等你和苏婉的事情解决好，再决定要不要和我的孩子？"

"够了！"战寒瑜怒吼一声，"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苏婉是战寒霆的女朋友，我和她只是工作关系！至于公司的事情，我从来没有跟父亲说过不要这个孩子！"

周婉曦冷冷地看着他，"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爸要把公司给你弟弟？"

战寒瑜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回答，"这件事很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呵呵，果然。"周婉曦讽刺地笑了笑，"战寒瑜，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好瞒我的。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心里就只有公司，只有自己的家族利益？"

"周婉曦，"战寒瑜的语气变得冰冷，"我娶你，是因为爱你。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不要把你的那些算计强加在我身上。"

"我的算计？"周婉曦愣住了，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今天早上的对话？所以你一直记恨着我说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事情？"

"难道不是吗？"战寒瑜冷笑，"'我从一个破落户变成了战太太，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继承人。各取所需罢了'，这不是你亲口说的吗？"

周婉曦感到一阵心痛，她没想到自己气头上说的一句话竟然会被他如此铭记于心。"我那只是气话，你明明知道的…"

"我不知道什么是真话，什么是气话了。"战寒瑜发动了车子，"回家吧，我累了，不想再吵了。"

车子重新驶入车流中，两人再次陷入沉默。周婉曦转头看向窗外，泪水无声地流下脸颊。

当晚，战寒瑜睡在了客房。

第二天早晨，周婉曦醒来发现家里空无一人，餐桌上只有一张纸条：去医院看父亲，晚上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