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是自己的人。"莫离淡然回答，"也许,更准确地说，我是这个国家的人。"

看我们困惑的表情，他继续解释："我生于边关，父亲是守边将士，十二岁那年，北境叛军突袭，全家遇害。淮王率军救援，收留了我，教我武艺，让我成为他的亲信。"

"所以你忠于淮王？"我追问。

"从某种程度上说，是的。"莫离点头，"但我更在意的是这个国家的未来。淮王雄才大略，是合适的继承人；太子仁厚,但过于软弱，易被奸臣操控。"

韩云深冷哼一声："你又如何知道淮王上位后不会成为暴君？"

"我不知道。"莫离坦承，"所以我在观望，收集证据，试图找出最有利于国家的选择。"

"这就是你帮助我们的原因？"

"部分是。"莫离看向我，"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你。"

这个回答令我始料不及："我？"

"你是一个关键的棋子，掌握着太多秘密，无论是太子还是淮王，都想控制你。"莫离直视我的眼睛，"但我认为，你值得自由选择立场,而不是被任何人操控。"

这番话听起来荒谬又真诚。我不知该信还是不信，只能暂时保持警惕。

"那么，现在你打算怎么做？"我问道。

莫离思索片刻："淮王刚到扬州，会在此停留两天。他不知道我背叛了他，还以为我正在苏州捉拿你们。这给了我们一些时间，去寻找真相。"

"什么真相？"

"景王留下的证据。"莫离站起身，走到书案边取出一幅地图，"根据我所知，景王临终前曾提到，关键证据藏在扬州的'月影楼'。"

韩云深皱眉："月影楼？那不是扬州最大的青楼吗？"

"正是。"莫离点头，"景王生前多有风流韵事，月影楼是他每次路过扬州必去之处。若要藏匿秘密，那里确实是个绝佳选择。"

我看着地图，思索着："所以，我们需要潜入月影楼，找到证据？"

"是的。"莫离指着地图上一个标记，"月影楼在扬州城中心，依湖而建。每晚客似云来，守卫却也森严。我们需要一个计划。"

韩云深依然一脸怀疑："你怎么确定这不是另一个陷阱？"

莫离不以为然："我若要害你们，昨晚在船上就能动手，何必大费周章？"

这话倒也在理。我看了韩云深一眼，他虽满脸不信任，却也无法反驳。

"好吧。"我打破沉默，"假设我们相信你，如何进入月影楼？那里戒备森严，不是普通客人能随意进出的。"

莫离笑了："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你，苏影。"

"什么意思？"

"月影楼三日后有一场'花魁大选'，江南各地的才女都会前来应选。"莫离解释道，"你可以假扮应选者，混入其中。"

我一怔："你让我去应选花魁？"

"只是伪装。"莫离解释道，"你有才情，容貌出众，正适合此角色。而且，花魁选拔期间，楼中戒备会稍有松懈，便于我们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