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韩云深再也忍不住："够了！你侮辱太子，就是侮辱所有忠心耿耿的臣子！"

莫离不再争辩，只是平静地看着我们："信与不信由你们。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淮王绝对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野心家，太子也不是你们以为的明君。世事黑白难辨，恕我直言，你们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船舱再度陷入沉默。韩云深怒火中烧，而我则沉浸在思考中。莫离的话语像一把双刃剑，一面刺穿了我对太子的信任，一面又让我看到了更复杂的朝堂真相。

究竟谁在说谎？太子还是淮王？或者，他们都有所隐瞒？

夜色渐深，船沿运河缓缓前行。莫离告诉我们天亮前能到达扬州，让我们先休息。韩云深依然警惕，坚持守夜，而我则疲惫地靠在船舱一角，假寐养神。

朦胧间，我听到莫离轻声对韩云深说："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请记住一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而非个人恩怨。"

韩云深冷哼一声："冠冕堂皇。"

"你效忠太子，无可厚非。"莫离语气平静，"但若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所效忠的主子，并非你想象中的明主，你会如何选择？"

韩云深没有回答，船舱再度归于寂静。

这一夜，我辗转难眠，心中的天平不断摇摆。太子与淮王，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明君？我又该相信谁？

或许，答案就在扬州等待着我。

11.

拂晓时分，船靠岸了。莫离轻声唤醒我们："到了，扬州城。"

清晨的扬州城雾气缭绕，运河两岸就已商贾云集，叫卖声此起彼伏。莫离带着我们下船，穿过熙熙攘攘的码头，拐入一条小巷。

"跟紧我，别走散。"他低声提醒，"扬州临近运河，商旅如织，也是情报最密集的地方。太子和淮王的探子都有可能在此。"

我们沿着曲折的小巷前行，不时变换方向，避开可能的跟踪者。最终，在城西一处幽静的院落前停下。

院子不大，但格局雅致，一株老梅独立庭中，风骨清绝。

"这是我在扬州的落脚处。"莫离推开门，"暂时安全，你们可以休息一下。"

进入院内，简单却整洁的陈设映入眼帘。屋内一张书案，一架古琴，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透着主人的雅致。

韩云深环顾四周，警惕依旧："这里真的安全？"

"扬州虽是淮王势力范围，但此处是我的私人住所，鲜有人知。"莫离倒了两杯茶，递给我们，"暂时不会有人打扰。"

我接过茶杯，打量着这个谜一般的男子。昨夜的对话在我脑海中盘旋，令我困惑不已。

"莫离，"我直言不讳，"你究竟是什么人？淮王的心腹，却三番两次帮助我们；熟知朝堂秘辛，却又隐居在此。这些都说不通。"

莫离看了我一眼，嘴角微扬："聪明。"他在书案前坐下，"我确实不只是淮王的人。"

"那你是谁的人？"韩云深冷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