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我精心打扮,再次前往知府府邸。常茹亲自迎接,带我来到一处宽敞的大花厅。厅内已有数十位宾客,或谈笑风生,或吟诗作赋,氛围热烈。
"淮王还未到,我们先去与诸位才子才女同乐。"常茹挽着我的手臂,带我穿梭在人群中。
我暗中观察着每一个人,留意是否有淮王府熟悉的面孔。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有人高声宣布:
"淮王殿下驾到!"
厅内众人立刻安静下来,齐齐向门口望去。我的心跳不由加速——即将面对的正是太子最大的敌人,也是我们此行的目标。
一位身着紫金蟒袍的中年男子阔步而入。他身形挺拔,面容刚毅,双目如炬,一举一动间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就是叱咤边疆三十载的淮王赵敬,景王同父异母的兄长,太子最强劲的竞争对手。
知府满脸堆笑,上前迎接:"臣恭迎王爷!"
淮王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厅内宾客,威严中带着几分亲和:"众位不必拘礼,今日赵某只是以文会友,不谈朝政。"
宴席开始,觥筹交错,宾主尽欢。我被安排在女宾席位,位置虽不显眼,却能清楚观察淮王的一举一动。
席间,自然少不了吟诗作赋。常茹作为东道主之女,主动提议:"今日高朋满座,不如各位才子才女献上佳作,以娱王爷?"
淮王笑着应允:"甚好!老夫镇守边疆多年,少闻诗书之音,今日正好领教江南才俊的风采。"
一时间,厅内文人骚客纷纷献诗,或歌功颂德,或歌咏时景,皆是陈词滥调。淮王虽面带微笑,眼中却渐显疲态。
常茹忽然想起我来:"父亲,苏姐姐的诗才极佳,何不请她也赋诗一首?"
知府顺势看向我:"苏小姐远道而来,定有佳作,不如赐教?"
所有目光顿时集中在我身上,包括淮王那双锐利的眼睛。
我缓缓起身,心中盘算着如何借诗引起淮王的注意,又不至于过分张扬。沉吟片刻,我朗声吟道:
"边关落日照孤城,将士千年守太平。
不问功名与富贵,但求社稷永安宁。"
一首简单的边塞诗,却句句都是淮王一生的写照。厅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惊讶地看着我,而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淮王的目光变得深邃,直视着我:"苏小姐此诗,道出了军人心声。敢问家父是否在边关为官?"
我微微欠身:"家父曾在西陲任职,常与将士们同甘共苦。小女虽未亲历疆场,却从小听闻边关故事,心向将士。"
淮王满意地点头:"难得,难得!如今朝中多是纸上谈兵之辈,鲜有人理解边关将士的艰辛。"
我抓住机会,继续道:"王爷为国镇守边陲三十载,日日与敌相对,才是真正的国之脊梁。小女斗胆,敬王爷一杯。"
说着,我举起酒杯,向淮王示意。
淮王大笑,亲自举杯相迎:"好一个知心人!来,赵某敬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