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知。"韩云深摇头，"自那夜分别，再无消息。也许已经……"

他没有说下去，但我明白他的意思。莫离为掩护我们，很可能已经命丧张轩之手。这个念头让我心头一阵刺痛，虽然他曾欺骗我，但最后的舍命相救却是真的。

又过了数日，韩云深外出探查，回来时带来一个重要消息："淮王已离开边疆，正在返京途中。他将路过苏州，与当地官员会面。"

我心头一震："这是个机会！"

"正是。"韩云深点头，"若能探知他们密谈内容，或许能找到关键证据。"

"如何行动？"

"淮王将住在苏州知府衙门，守卫森严，难以近身。"韩云深沉吟道，"但知府有个女儿，年方二八，喜欢结交才女文人……"

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你要我接近她？"

"没错。"韩云深从箱中取出一套华贵的女装，"从明日起，你就是扬州望族苏家的大小姐，来苏州游学的才女。"

次日，我身着锦绣衣裙，簪花盘发，乔装成富家小姐，前往知府千金常在的文会雅集。这是苏州名媛才女常聚之地，以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为乐。

文会设在城西一处名为"听荷轩"的园林。我按照韩云深的指点，带着拜帖前往。果然，凭借精心准备的身份和几首早已背熟的诗词，我顺利混入其中。

知府千金名叫常茹，年约十六七岁，天真烂漫，却又颇有见识。她对我这个"扬州才女"很是赏识，没多久便亲近起来。

"苏姐姐的诗才真是令人佩服。"文会结束后，常茹主动邀我同行，"不知可愿到寒舍一叙？家父最爱结交文人雅士，定会喜欢姐姐。"

这正中下怀。我欣然答应，随她前往知府衙门。

常家宅院宏伟气派，仆役众多。常茹带我穿过重重院落，来到后院一处精致的阁楼——她的闺房。

"苏姐姐请先在此稍候，我去禀告家父。"常茹笑盈盈地说，便离去了。

独处期间，我仔细观察着周围环境。这阁楼位置绝佳，窗外便是知府会客的花厅，若有要人到访，定会在那里接待。

未几，常茹返回，面带歉意："父亲今日有要事，不能相见。不过后日家中设宴，迎接一位贵客，不知苏姐姐可愿赏光？"

"贵客？"我故作好奇。

"是位王爷呢，从边疆回京，特地路过苏州。"常茹压低声音，一脸神秘，"父亲说这位王爷才高八斗，一定会喜欢姐姐的诗词。"

我强压心中激动，故作矜持地点头："既然茹妹盛情相邀，我自当赴约。"

离开知府府邸，我回到小院，将消息告诉韩云深。

"太好了！"他难掩兴奋，"淮王爱才，若你能在宴上引起他的注意，说不定能近身接触，探听更多消息。"

我心中却有隐忧："若被认出来呢？我毕竟是景王案的关键证人。"

"淮王镇守边疆多年，从未见过你。"韩云深安慰道，"只要你不露破绽，当不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