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深看着他，虚弱地问："为什么帮我们？"

莫离苦笑一声："我欠你的，今日还清。"

说，他转身迎向追兵，剑光闪烁，如壮士断腕。

我与韩云深不敢停留，沿着指引的路一路狂奔。身后厮杀声渐远，但我们不敢怠慢，直到抵达江边，果然见一艘小船系在柳树下。

我扶着韩云深上船，解开缆绳，任小船顺流而下。

江面上月光如水，映照着我们疲惫的身影。韩云深靠在船舷上，气息微弱但平稳。

"你伤得重吗？"我忧心忡忡地问。

韩云深摇头："皮肉伤而已，熬得过去。"

我取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为他简单处理伤口："让我看看。"

掀开衣衫，只见他胸腹间青紫交错，有烙铁烫伤的痕迹，显然受了不少酷刑。

"张轩逼问了什么？"我一边上药，一边低声问道。

"太子的布局，朝中的暗棋，还有……你的事情。"韩云深闭目养神，"他怀疑你知道些关键情报。"

我心中一凛："什么情报？"

"景王临死前的遗言。"韩云深睁开眼，直视我，"他临终说了些什么，至关重要。"

我摇头："我并不知情，我当时已经离开京城。"

韩云深若有所思："也许正是不知情，才让你成为目标。他们以为你在隐瞒什么。"

船顺流漂荡，渐行渐远。宁静的江面上，只闻水声潺潺，偶有鱼跃出水面。

"莫离是真心救我们的吗？"我轻声问道。

韩云深沉默良久，终于道："或许是，或许不是。但他确实让我们脱险了。"

"我不明白，他本可以直接将我们交给张轩，何必大费周章？"

"也许他有自己的打算。"韩云深淡然道，"这世上的人心，最是难测。"

我帮他包扎好伤口，递上一壶水："先养好伤，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不能回京城，太危险。"韩云深思忖片刻，"我们去苏州吧，那里有太子的心腹，可以暂避风头。"

我点头应允，心中却忧心忡忡。眼下局势复杂，淮王势力庞大，而我们只是棋盘上的小卒。若非莫离出手相助，恐怕已命丧黄泉。

但莫离为何要帮我们？他与淮王府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些疑问如同迷雾，笼罩在我心头。

小船继续顺流而下，载着我们驶向未知的命运。

三日后，我们抵达苏州城。这座江南名城水光潋滟，小桥流水，处处透着诗情画意，与京城的肃穆截然不同。

韩云深的伤势逐渐好转，虽行动仍有不便，但已能自行行走。我们找了家不起眼的客栈住下，暂时修整。

"等会儿我去拜访一个人。"韩云深对我说，"你留在客栈，不要外出。"

我点头应允："是太子在此地的心腹吗？"

"是一位老友，曾在京城共事，如今致仕隐居于此。"韩云深整理衣冠，"他消息灵通，或许能告诉我们更多关于淮王的事。"

韩云深离开后，我百无聊赖，在房中踱步。这些天来，我们东奔西走，险象环生，实在令人心力交瘁。

第1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