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那个莫离，你真的救过他？"

韩云深微微点头："五年前确有此事。当时我奉命押送一批机密文书，途中遭遇埋伏。他恰好路过，出手相助。后来才知道他是淮王府的人。"

"你们是敌人，他为何要救你？"

"江湖人自有江湖义气。"韩云深淡然一笑，"再说，那时候太子与淮王的关系还没这么紧张。"

我若有所思："如此说来，他昨晚的警告，确实可能是真心实意？"

"八九不离十。"韩云深脸色转肃，"淮王府若要对我们下手，不会用如此拙劣的骗局。"

走了大半日，我们在一处偏僻村落借宿。这是个小渔村，村民淳朴，对我们这些过路客并不多问。

夜幕降临，我们在一家小茶肆用晚膳。店内冷冷清清，只有几名醉醺醺的渔夫。韩云深低声向我交代着接下来的计划，却忽然停下，眼神警觉地望向门外。

几名黑衣人无声无息地进入茶肆，目光直指我们所在的位置。

"被追上了。"韩云深低声道，摸向腰间的佩剑。

我也暗暗戒备，手按在袖中的飞针上。

为首的黑衣人缓步上前，冷声道："韩大人，何必东躲西藏？我家主人有请，不妨随我们走一趟？"

韩云深面不改色："阁下是哪位当家的手下？"

"漕运总督张大人。"那人拱手一礼，却是礼中带剑，"他老人家想与韩大人好好叙叙旧。"

韩云深与我交换了个眼神，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

"张大人约我，我自然愿意赴约。"韩云深缓缓起身，"不过可否容我们先用这顿饭？赶了一天路，实在饥渴。"

黑衣人沉默片刻，点头应允："请便，我们在外等候。"

待他们退出店外，我低声问道："你真打算跟他们走？"

韩云深嘴角微勾："当然不是。这是个圈套，张轩此人与淮王交好，若落入他手中，我们必死无疑。"

"那怎么办？"

"等会儿我引开他们，你趁机逃走。"韩云深神色凝重，"我会留下暗记，你沿着我留下的记号，去杭州西湖畔的'湖心亭'等我。"

我摇头拒绝："我不能丢下你独自逃命。"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韩云深目光如钢，"你若被捕，景王案的证人就少了一个，会对太子不利。"

我无言以对，只得点头应允。

韩云深从怀中取出一方虎符，递给我："拿着这个，若我三日内未现身，你就凭此物去杭州府衙，找一个叫徐庆的官员。他会保护你。"

我接过虎符，郑重点头："你多加小心。"

韩云深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我自有脱身之法。"

片刻之后，我们走出茶肆。院外十余名黑衣人已严阵以待，将我们团团围住。为首的黑衣人冷声道："二位请随我们走一趟。"

"敢问张大人在何处等候？"韩云深淡定问道。

"城北别院。"

韩云深点点头，旋即猛然出手！他一掌击向最近的黑衣人，同时大喊："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