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欣喜若狂，他对柳如烟更是呵护备至，仿佛把她当作稀世珍宝。
而我，却像一个外人一样，看着他们分享喜悦。
府里的下人都在议论这件事，他们说柳侧妃怀的是嫡子，将来是要继承周家家业的。
而我，这个平妻，却连个孩子都没有。
我听到那些议论，心里像被无数根针扎一样疼。
我去了柳如烟的院子，恭喜她。
她摸着肚子，脸上带着温柔的母性光辉，“多谢姐姐，若没有姐姐一直以来的照顾，我怕是熬不过这段日子。”
她的话让我觉得更加讽刺。
照顾？我何曾照顾过她？
我只是一个被边缘化的人，连照顾别人的资格都没有。
八
我的病情越来越重，大夫说我已经油尽灯枯，时日无多。
周景来看我，看到我苍白的脸色，眼里带着担忧。
“你怎么样了？”他问。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我很好，死不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我床边，静静地看着我。
良久，他开口说：“对不起。”
对不起？
这三个字，我等了多久啊。
可现在听到，却觉得那么可笑。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说，“你只是没有爱过我而已。”
他身体一僵，垂下了眼。
“我们是家族联姻，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我继续说，“可我曾以为，时间能改变一切，能让你看到我的好。”
“是我太天真了。”
我看着他，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周景，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他抬起头，眼里带着疑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和离吧。”我说，“你和柳如烟才是一对，我不该横插在你们中间。”
他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提出和离。
“我不能。”他说，“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能抛弃你。”
“你不是我的夫君。”我笑了，“你只是我的责任。”
“我不需要这样的责任。”我说，“我只想解脱。”
他沉默了，我知道他在犹豫。
和离对他来说，名声会受损，对他的仕途也会有影响。
可我知道，他心里更渴望自由，渴望和柳如烟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九
最终，周景同意了和离。
他没有强求我留在周府，也没有给我任何补偿。
我净身出户，只带走了几件简单的行李。
离开周府的那天，天空下着小雨。
我站在周府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这座我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这里没有我的欢声笑语，只有我的眼泪和心痛。
我离开了周府，回到了尚书府。
祖母看到我回来，没有责怪，只是抱着我哭了很久。
她说，是她害了我，不该把我嫁给一个不爱我的人。
我没有怪祖母，我知道她也是为了我好。
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为了好就能做到的。
十
回到尚书府后，我的病情并没有好转。
大夫说，心病还需要心药医。
可我的心药，早已不在了。
我开始整理我的东西，将那些和周景有关的物件都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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