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生意真的做起来了,但你父亲的那份,我丈夫从来没有给过。"林母的眼里流下泪来,"你父亲那时太信任我丈夫了,所有文件都让他经手。其实,你父母本不该破产的。"
"所以…那年您收留我…"
"是赎罪。"她苦笑,"我丈夫死后,我才知道这些事。我想补偿你父母,但已经太迟了。我只能尽力照顾你。"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原来我家的变故,竟然和林家有关。
"阿川不知道这些。"她急切地说,"他一直以为你父母只是普通的生意失败。我怕他会自责,会恨他父亲…"
"阿姨…"我的声音颤抖,"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看到阿川看你的眼神。"她虚弱地笑了,"那是愧疚,也是别的什么。我怕我走了,你们之间的恩怨永远解不开。"
"我希望你能原谅他,不是因为他是个好人,而是因为他在努力成为一个好人。"
她握住我的手,"小然,我不求你原谅我们家对你的伤害,我只希望,如果我走了,你能偶尔看看阿川,不要让他一个人承受一切。"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任由泪水滑落。
离开病房时,林川站在走廊上,眼神询问。
我摇摇头,快步离开。那一夜,我几乎没睡,脑海里全是林母的话,和那段被隐藏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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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进行得比预期的要顺利。刘主任出来时,脸上带着微笑。
"手术很成功,肿瘤压迫解除了,接下来就是恢复期了。"
林川听闻这个消息,激动得跪在了地上,哭得像个孩子。我走过去,扶他起来。
"谢谢。"他反复说着这两个字,声音哽咽,"谢谢你们救了我妈。"
病房里,麻醉后的林母安静地睡着,脸上的痛苦表情已经消失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恢复得很好,已经能稍微说话了。每次我去查房,她都会拉着我的手,眼神里满是感激和欣慰。
"小然,你告诉阿川了吗?"有一天,她悄声问我。
我摇头,"阿姨,那是过去的事了,没必要让他知道。"
她点点头,似乎松了一口气。
出院那天,林川来医院办手续,顺便送来一封信和一个小盒子。
"舒然,这是我妈让我转交给你的。"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我,"她说你会明白的。"
我接过信和盒子,点点头。
目送他们离开医院后,我回到办公室,打开了那封信。
信很短,只有几行字:
"小然:
盒子里是你父母公司的股权证明和一些账目记录。这些年,我一直在偿还当年的亏欠,已经还了大半。剩下的,我会在有生之年尽力偿还。
感谢你的宽恕。
林阿姨"
我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是一些泛黄的文件,还有一本存折。我随手翻了翻存折,上面的数字让我震惊——那是一笔不小的金额。
当晚,我给林川打了电话,约他见面。
咖啡馆里,我把信和盒子推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