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会成为飞仙阁的人,但人生,真的是造化弄人。
今日,我刚从师父——悬壶门的林老太医——那里回来,怀里抱着几卷医书,一转身,就遇到了侍卫。那是皇上的侍卫,白纸黑字的圣旨上写着,命我入宫,成为飞仙阁新任女医。
飞仙阁,那是皇宫内掌管皇族女眷身体调养的地方。而我,祁沐,不过是一个刚刚学医的村野丫头,连基本的脉理都分不清,竟被招入宫中为贵人看诊?
"或许是林老太医的名声太大,皇上觉得她的弟子也应该有几分真才实学吧。"我苦笑着安慰自己。殊不知,这竟是一场足以吞噬我性命的阴谋。
踏入宫门的那一刻,我的人生就此改变。
飞仙阁的阁主李姑姑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脸上的皱纹像是刻进了骨子里,眼神却还是那样的锐利。她看着我,冷冷地说道:"你是林老太医的徒弟?"
我躬身行礼:"是,弟子祁沐,拜见李阁主。"
李姑姑上下打量着我,目光中满是怀疑:"听说你医术精湛,尤其擅长调理妇人疾病?"
我心中一颤,想要辩解,却又不敢。若说林师父医术精湛,那确实是事实,但我不过学了皮毛,哪敢称精通?可宫中不比外面,由不得我随意说话。
"弟子不敢妄言。"我谨慎地回答。
李姑姑冷哼一声:"明日,皇后娘娘要来飞仙阁请平安脉,由你接诊。"
我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恐:"阁主,弟子刚入宫中,恐怕——"
"圣意难违。"李姑姑打断我的话,目光如刀,"皇上钦点,便是你。"
那一晚,我在自己的小屋里翻遍了所有医书,却依旧心慌不已。我懂的太少,而皇后的脉象关系太大。万一有什么闪失,恐怕就是灭门之灾。
天亮时,一个俊美的男子站在我房门前,身穿墨绿长衫,身形修长,面容如斧凿般棱角分明。他看着我,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珏大人?"我认出了他,宫中的太监总管,传闻中皇上最信任的人,"您怎么来了?"
"皇上有旨,你为皇后看诊时,本公公要在旁监督。"
我心里更加忐忑了:皇上为何如此重视?难道皇后真有什么不适?
飞仙阁的偏殿里,皇后端坐在云纹椅上,她容颜绝美,双眸如水,却给人一种疏离感。她将手腕搭在云纹锦枕上,轻声道:"听说你是林老太医的徒弟,本宫身体近来有些不适,想请你诊治。"
我小心翼翼地搭上她的脉,心中默念师父教的脉诀。可手指下传来的律动却让我迷惑——这脉象与我所学的都不同,忽浮忽沉,忽强忽弱。
"如何?"珏公公在一旁静静问道,眼中暗藏着锐利的光。
我咬了咬唇,硬着头皮回答:"皇后娘娘的脉象……有些复杂,容弟子再细细诊来。"
皇后嘴角微扬,眼中却无半分笑意:"林老太医一摸便知,你却迟疑不定,看来徒弟远不如师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