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微微一怔,随即点头离去。我知道她听说了我的事,在这苏州城中,想必不少人都在背后议论我与朱家的事。
翠儿送走林小姐后,忿忿不平:"这些人,背后不知怎么说小姐您呢,当面却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无妨,"我轻声道,"言者谬,闻者足戒。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只需做好我自己的事。"
随着绣坊名声渐起,生意越发红火。我一边经营绣坊,一边暗中收回了几间被朱家暗中占用的铺面。半年时间,我已经在南市站稳了脚跟,每月进项是在朱家时的三倍有余。
这日,我正在查看账册,翠儿慌慌张张跑进来:"小姐,不好了!朱家二爷派人来闹事!"
朱家二爷是朱子墨的叔父,为人阴狠贪婪,早前就对我的嫁妆垂涎三尺。
我放下账册,平静地说:"让他进来。"
朱家管事昂首阔步走进内室,目光傲慢:"秦氏,我家二爷说了,这南市的三间铺面本就是朱家的产业,你休书一签,这些铺面就该归还朱家!"
我冷笑一声:"管事请回去告诉朱二爷,我与朱家是和离,不是休弃。嫁妆本就是我的,如何能归还?再者,这些铺面地契上明明白白写着我的名字,公堂上有存档,容不得任何人耍赖。"
管事面色一沉:"你一个妇道人家,也敢如此强硬?"
"妇道人家怎么了?"我从容地取出一本账册,"这本账是朱二爷暗中从我铺面克扣的银两记录,若是呈上公堂,不知朱二爷是否还有脸面在苏州城立足?"
管事脸色大变:"你......"
"我在朱家三年,看似深居简出,实则将朱家上下摸了个透彻。"我合上账册,"请回去告诉朱二爷,秦湘虽是女子,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若是朱家识相,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不依不饶,我手中还有不少朱家的把柄,大可走上一趟公堂。"
管事灰溜溜地离开了。翠儿担忧地问:"小姐,朱家会不会找更大的麻烦?"
我摇摇头:"朱家表面光鲜,实则内里空虚。朱子墨这几年在外游历,名义上是为家族开拓市场,实则是朱家资金链断裂,不得不寻找新的出路。他们若是明白人,就该知道现在得罪我没有任何好处。"
果然,朱家再没有派人来找麻烦。
秋日的一个清晨,我正在绣坊指导绣娘们的工作,林小姐匆匆来访。
"秦小姐,大事不好了!"林小姐一进门就拉着我的手,"朱家那位绫儿姑娘生下的孩子,竟然不是朱子墨的血脉!"
我微微挑眉:"此话怎讲?"
"那绫儿生了个女儿,朱家本就不满。更糟的是,那孩子出生后样貌与朱家人全不同,反倒像极了常年在朱家走动的吴家公子。朱家老夫人震怒,命人查明真相,才发现绫儿与吴家公子早有私情,那孩子根本就不是朱子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