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片冰凉:"那舅舅呢?他怎么办?"

莫绝摇头:"宁国公说,他会想办法脱身,让公主无需担心。"

太子沉默良久,终于下定决心:"珍儿,你随我一起走。京城已不安全。"

我却摇头:"我要留下来救舅舅。"

太子急道:"胡闹!你留下来只会成为母后要挟我的把柄!"

我坚定地说:"殿下,舅舅是我唯一的亲人。何况,留在京城的我能为殿下暗中联络忠臣,传递消息。"

太子还想再劝,莫绝却道:"殿下,公主留下未必是坏事。皇后忌惮的是殿下,若公主能得皇后信任,或能助殿下一臂之力。"

太子沉思片刻,终于点头:"好吧。但你要小心,若有危险,立刻离京寻我。"

我郑重点头:"殿下放心。"

父皇的葬礼如期举行,举国上下一片哀痛。

太子作为长子,担任主祭,神情哀戚。皇后则带着九王子李承悫站在一旁,九王子年仅八岁,却已被皇后培养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

葬礼结束后,灵柩启程前往皇陵。按照礼制,太子需随灵柩一路护送至陵寝。皇后则带着大部分大臣先行回宫,主持大局。

我站在人群中,眼看着灵柩缓缓离京。莫绝站在我身后,低声道:"现在要做什么?"

"先去看舅舅。"我目送太子随灵柩远去,转身向宫中走去。

舅舅被软禁在东宫一处偏殿中,外有侍卫把守,不得见客。我思索再三,决定冒险一试。

我换上宫女服饰,让莫绝藏在附近,自己则提着食盒,装作送饭的宫女走向偏殿。

守卫拦住我:"何人?"

我垂首行礼:"奉皇后娘娘之命,给宁国公送膳。"

守卫狐疑地看着我:"从未见过你。"

我心跳加速,强自镇定:"妾身是新来的。皇后娘娘说宁国公身份特殊,膳食要格外用心。"

守卫半信半疑,正要拦我,一个太监匆匆走来:"皇后娘娘口谕,宁国公可以见客了。"

守卫这才放行,我却暗自警惕,皇后突然允许舅舅见客,怕是有诈。

跟随太监进入偏殿,见到了舅舅。舅舅坐在窗前,面容憔悴,看到我却露出惊讶之色。

"谢谢公公带路,我想单独与舅舅说几句话。"我对太监说。

太监躬身退下:"小主慢慢说,奴才就在外面候着。"

等太监出去,我急忙上前:"舅舅,您没事吧?"

舅舅摇头:"傻丫头,你怎么来了?太子呢?"

"殿下已经离京,按您的安排前往边关。"我低声道,"舅舅,我要带您一起走。"

舅舅苦笑:"不必了。皇后已经决定流放我到南疆。"

"什么?"我震惊不已,"舅舅,我不能丢下您!"

舅舅握住我的手:"阿珍,听我说。皇后这次是有备而来,她早已收买了大半朝臣。现在太子已走,你也该离京了。"

我摇头:"我不走。我要留在京城,了解皇后的动向,为太子传递消息。"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