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芸低头浅笑，「公子不必勉强。我知道此次相见，并非两位的本意。」
这句话让袁丛楚微微一惊，「顾小姐何出此言？」
顾芸抬眼看他，眼神清澈，「待字闺中的女子，又岂会不知自己的婚事是父兄安排的政治联姻？」她顿了顿，「就如公子不愿娶我，我也...并非心甘情愿嫁给公子。」
如此坦率的话语，出乎袁丛楚意料。他沉默片刻，「既然如此，为何顾小姐还要来见我？」
「因为我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顾芸直视袁丛楚的眼睛，「即便是被迫联姻，我也要亲眼看看，这个将与我共度一生的人，是否值得我托付终身。」
袁丛楚不由得对这个直言不讳的女子生出几分敬意，「那么，顾小姐看过之后，可有答案？」
顾芸微微一笑，「暂时还没有。公子也一样，需要时间了解我。不如这样，三日之后再做决定，如何？」
袁丛楚点头，「好。」
就这样，两人约定三日后再议婚事。顾芸暂住在院中另一处院落，袁丛楚则与父亲住在一起。
这三天里，袁丛楚与顾芸每日见面，或下棋，或品茶，或谈诗文，渐渐熟悉起来。顾芸知书达理，谈吐不凡，并非寻常闺阁女子可比。
第三天傍晚，袁丛楚与顾芸在园中散步。
「三日之期已到，不知公子可有决断？」顾芸问道。
袁丛楚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已有了答案，「我愿意迎娶顾小姐。」
顾芸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公子此言当真？」
「当真。」袁丛楚郑重道，「只是有一事相求。」
「公子请说。」
「婚后，请允许我保留一些私人空间。」
顾芸了然，「公子是指那位鲍姑姑娘吧？」
袁丛楚一惊，「顾小姐何出此言？」
「女子的直觉。」顾芸轻声道，「那姑娘看您的眼神，不似寻常婢女。」
袁丛楚沉默片刻，「鲍姑从小跟随在我身边，情同手足，仅此而已。」
「公子不必解释。」顾芸淡淡一笑，「我只在意两点：一，公子能否对我有基本的尊重；二，公子能否对袁家、对自己负责。至于其他...我不强求。」
袁丛楚深深看了她一眼，「顾小姐心胸之广阔，令人敬佩。」
「并非心胸广阔，只是懂得取舍罢了。」顾芸轻叹，「在这乱世中，能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伴侣已属不易，若还苛求美，就太过贪心了。」
袁丛楚不禁动容。这位顾家小姐，竟有如此通透的心智。
「那么，顾小姐可愿嫁给我？」
顾芸点头，「我愿意。」
就这样，在双方父亲的见证下，婚事定了下来。一个月后，袁丛楚将迎娶顾芸为妻，两家联姻，共渡时艰。
当晚，鲍姑为袁丛楚整理卧室时，手中的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
「少爷，您真的决定迎娶顾小姐了？」鲍姑低声问道。
袁丛楚看着她，「你觉得顾小姐如何？」
鲍姑沉默片刻，「顾小姐温婉贤淑，知书达理，是个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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