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回忆
深夜的设计院只剩林晚的工位亮着灯。
她盯着电脑里的旧文件,鬼使神差点开加密文件夹。七年前的视频跳出来:毕业典礼那天,沈砚之举着奖杯冲进后台,额头还沾着雨水:“晚晚!我拿到普利兹克学生奖了!”
镜头晃了晃,她听见自己的笑声:“傻瓜,淋成这样!”他忽然凑近镜头,眼睛里映着礼堂的灯:“这个奖是我们的,以后我要造一座有旋转楼梯的房子,你住顶楼,我住地下室。”
“在看什么?”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砚之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露出里面的白衬衫——领口还是她教他系的温莎结。
林晚慌忙关掉视频,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沈总有事?”
他弯腰捡起她脚边的铅笔,指尖擦过她手腕:“当年我去美国前,给你寄了封信。”他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为什么没回?”
回忆如潮水漫过心脏。那个暴雨夜,她守在邮箱前等到发烧,却只收到他的空行李箱和一张银行卡。护士说:“你妈妈的手术费,有位沈先生付了。”
“信?”她冷笑,“是夹着支票的分手信吗?”
他猛地攥住她的肩,瞳孔里翻涌着痛楚:“我写了‘等我’,写了‘我爱你’,写了……”他喉结滚动,“写了我会用一辈子补偿你。”
窗外突然滚过闷雷,像极了七年前的夜。林晚看见他眼底的血丝,忽然想起他有严重的失眠症——只有握着她的手才能睡着。
手机在桌面震动,是疗养院发来的照片:母亲握着沈砚之送的毛绒熊,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