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月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在教堂地面上投下诡谲的光斑。白柳的皮鞋刚踏上斑驳的大理石地面,就听见身后传来金属链条摩擦的声响。
"第三次系统错误,正在重组考场。"机械音在穹顶隆隆回荡,"考生白柳、温简言、游惑、秦究,强制进入S级联合考场。"
温简言的手指擦过雕花廊柱,指腹立刻沾满潮湿的苔藓。他抬头看向祭坛上方,十二面等身镜呈放射状排列,每面镜子都映出他们四人不同角度的身影。"各位,"他忽然笑起来,"有没有发现我们的倒影比本体慢了半拍?"
话音未落,最近的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游惑的倒影向前跨出一步,军靴踏碎镜面,裹挟着寒气的手掌直取本体咽喉。秦究反手抽出匕首架住攻击,金属相撞迸溅的火星照亮复制体冰冷的瞳孔——那里面没有半点人类温度。
"看来要拿高分了。"白柳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黑色骨鞭在他掌心游动如活物。十七个镜中复制体正从各个方位包围而来,每个都带着与本体截然相反的诡异笑容。
温简言突然冲向忏悔室,指尖夹着的黄符在空气中燃起幽蓝火焰。火焰触及镜面的瞬间,整个空间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所有镜子开始高速旋转,映出五个完全不同的时空场景:中世纪的瘟疫病房、二战集中营毒气室、核爆后的废墟城市......
"五维镜像考场。"游惑用匕首在手臂刻下坐标,鲜血顺着冷白皮肤滑落,"要同时保证所有维度里的自己存活。"
秦究踹翻扑来的复制体,在对方化作镜屑前扯下其胸牌。金属牌在掌心翻转,露出背面血红的倒计时:167:59:48。"不如比比看,"他擦掉颧骨上的血渍,笑出一口森白牙齿,"谁先找到让这个见鬼的系统当机的办法?"
教堂穹顶突然降下暴雨,每一滴水珠都映着无数个重影世界。白柳的骨鞭绞碎三个复制体,黑色西装被血雨浸透。他在漫天镜片中看到某个画面——所有维度的自己同时举起枪口,对准不同时空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