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初歇,青石街上弥漫着潮湿的气息,积水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轿帘的缝隙中,悄然漏进一缕若有若无的龙涎香,那香气淡雅而悠长,萦绕在轿内。苏新皓蜷缩在朱志鑫那件玄色大氅里,大氅上还残留着朱志鑫身上淡淡的体温,让他感到格外安心。他微微闭上眼睛,侧耳倾听着轿外马蹄踏碎水洼的声响,那“噗通、噗通”的声音,仿佛敲击在他的心弦上。
昨夜那场惨烈的自焚,那刺鼻的焦糊味仿佛还黏在他的喉间,他心中烦闷不已,佯装玩闹般地伸手扯开轿帘。就在这时,他恰见张极手持红缨枪,枪穗上的九曲连环结,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泛着冷冷的光,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傻子也配用朱家的徽纹轿?”张极轻蔑的声音传来,他穿着黑色的靴子,靴尖缓缓碾过满地残花,糖衣碎裂的声音混着他的讥笑,如同一根根尖刺,直直地刺入耳膜。苏新皓的身体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着。他腰间的鎏银香囊应声崩开,三枚银针如流星般破空而出,那针尖上的靛蓝色泽,与佛珠上的毒渍如出一辙,透着致命的危险。
“叮!”破风声戛然而止。张极反应极快,旋身甩开大氅,在银针钉入红木轿框的刹那,他竟然徒手攥住了最后一枚。毒液顺着指缝渗入玄铁护腕,瞬间腾起阵阵白烟,发出“滋滋”的声响。苏新皓瞥见他颈侧浮现的螭吻刺青,那纹路清晰而诡异,与军械图纹样严丝合缝,这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寒意。
“这种把戏……”张极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眼中满是不屑。
苏新皓突然发了疯似的扑出软轿,一口狠狠咬住张极的手腕。那一瞬间,血腥味在口中漫开,他尝到了与佛珠相同的硫磺苦味,心中暗道:果然都是西域“忘忧散”的变种毒。张极吃痛,猛地甩手,苏新皓借势滚到青石板上,后脑磕在地上,发出闷响。在那一瞬间,他瞥见对方靴底沾着荷花池特有的青苔。
“装疯卖傻也要有个限度。”张极眉头紧皱,眼中满是不耐烦,伸手拽起苏新皓的衣领。
苏新皓突然又剧烈地抽搐起来,口吐白沫,模样十分凄惨。在旁人的惊呼声中,他趁着混乱将半枚玉珠塞进张极腰带夹层。那珠子内壁刻着微雕,正是军械图缺失的璇玑锁结构。
“麻烦。”张极皱了皱眉,满脸嫌弃地将苏新皓甩回轿中。接着,他欺身压进轿内,沾毒的针尖抵住苏新皓的喉结。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朱志鑫的剑鞘横挡过来,苏新皓故意后仰,后颈重重撞在暗格机关上。“咔嗒”一声轻响,半张焦黑的账册残页飘落下来,那上面的墨迹正是四皇子暗卫的密语。
刹那间,铜钱卦象在苏新皓的识海炸开,他心中一惊,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张极爱意值飙至25%。苏新皓心中暗喜,趁机咬破藏在舌底的解毒丸,苦腥味混着血沫喷在张极腕间。毒针遇血竟泛起萤蓝幽光,映出针尾微雕的螭吻图腾,与张极玉佩纹路完全重合,这一切都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闹够了吗?”朱志鑫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剑锋擦过张极耳际,削落几缕红发。发丝飘落时,苏新皓窥见其中夹杂着银丝,那颜色正是昨夜老夫人自焚时飘散的骨灰颜色。
张极突然反手将毒针刺入自己肩头,黑血瞬间浸透半边衣袍。他咬着牙,强忍着疼痛,说道:“这样才算礼尚往来。”他扯开衣襟,心口的旧疤赫然呈现在苏新皓眼前,那是箭伤愈合的痕迹。苏新皓瞳孔骤缩,因为那伤痕走向与朱志鑫颈侧灼痕,拼合后竟是完整的北斗七星阵,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轿外突然响起破空声,淬毒的弩箭穿透轿帘,带着呼啸的风声射来。张极眼疾手快,揽住苏新皓滚落街心。箭簇钉入处腾起靛蓝色火焰,火焰跳动着,仿佛在诉说着危险。苏新皓在尘烟中慌乱地摸索着,终于摸到块带血的腰牌。他定睛一看,正面刻着朱家暗纹,背面却是张极玉佩的螭吻浮雕,这让他更加困惑了。
暮色渐渐染红长街,苏新皓缩在医馆角落,手中啃着药杵,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和迷茫。张极袒露的上身扎满银针,每根针尾都缀着螭吻状的金珠,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他突然伸出手,攥住苏新皓的手腕,将染毒的指尖按在自己心口,虚弱地说道:“这里的毒,可比你的香囊狠多了。”
铜钱卦象裂开蛛网纹,系统弹出猩红警告:【检测到攻略对象生命值异常】。苏新皓望着张极逐渐泛青的唇色,心中一阵焦急,他毫不犹豫地将解毒药丸塞进张极齿间。苦涩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就在这时,医馆门扉被剑气劈碎,朱志鑫手持长剑,剑尖正对张极咽喉。
“他的命,轮不到你救。”朱志鑫眼底翻涌着杀意,杀意值飙至30%,然而爱意值却同步涨到25%。苏新皓在两人对峙中,心中紧张不已,他的手在张极腰间摸索着,指尖触到冰冷的龙纹玉佩。他心中一动,发现缺失的半块,正嵌在医馆药柜的璇玑锁上,这似乎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