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四那年，我失恋了。搬出和男友同居的出租屋，一个人找了个老旧小区住下。

每天像行尸走肉一样去学校，课本上的字仿佛隔着一层水雾，怎么也看不清。脑子里总是回荡着他最后说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

他说：“你太黏人了，我受不了。”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喜欢和他待在一起，喜欢和他分享生活里的一切。原来，这在他看来，是负担。

分手后，我试着一个人生活，但总是觉得屋子里空荡荡的。晚上睡觉，总感觉床边站着一个人，凉飕飕的。开了灯，又什么都没有。失眠成了常态，靠着安眠药才能勉强睡几个小时，醒来后头痛欲裂。

我在网上搜寻着各种摆脱失恋痛苦的方法，还预约了一个线上的心理咨询师。可效果甚微，内心的空虚像个黑洞，怎么也填不满。

有天晚上，大概是凌晨一点多。我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像是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又像是谁在用指甲刮玻璃。声音断断续续的，听得人毛骨悚然。

我壮着胆子走到窗边，偷偷拉开窗帘一角。楼下昏黄的路灯下，一个人影蹲在那里，看不清脸，但他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正在地上划拉。地上躺着一只小小的黑影，借着微弱的光，我勉强辨认出来，那是一只流浪狗。

那个人影的动作很奇怪，像是……在虐待它。我的心猛地缩紧，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他身边还放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我吓得赶紧松开窗帘，躲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那奇怪的声音还在继续，混杂着小狗微弱的哀嚎。我全身都在颤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黑眼圈出门，经过楼下时，特意看了一眼昨晚那个地方。地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滩暗红色的污迹，已经干涸了。我的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吐出来。

这小区住的都是些老人，很少见到年轻人。我那个邻居，是个戴着厚厚眼镜的中年男人，总是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作服，走路慢吞吞的，很少和人交流。我搬来这么久，和他打过几次照面，他都只是微微点头，然后匆匆走开。

现在回想起来，他走路的样子确实有点奇怪，脚步很轻，像是刻意压低声音一样。难道昨晚那个人影是他？

我不敢确定，也不敢报警。分手后，我总觉得自己变得很敏感，很容易把小事放大。也许是我看错了，也许那滩污迹不是血。

可心里的不安却像野草一样疯长。每次经过他门口，我都会下意识地放轻脚步，甚至屏住呼吸。他的房门总是紧闭着，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像是一座死寂的坟墓。

我的失眠更严重了。每天晚上，只要听到一点动静，我都会立刻惊醒，竖起耳朵仔细听。窗外的风声、楼上的脚步声、甚至水管里的流水声，都能让我神经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