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顾景熙脸色阴沉，盯着她看了许久，才道："既是如此，我便告退。"

就这样，他们成了名义上的夫妻，却如同陌路。

（二）

婚后的生活平淡如水，顾景熙日日习武，寻找机会为自己谋出路。朝中正在选拔虎骑营新军将领，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符瑶的病情时好时坏，有时能够下床走动，有时却连起身都困难。顾景熙从不过问，只在府中遇见时，冷淡地点头示意。

直到那一日，符瑶正在院中赏花，突然一阵风吹过，花瓣纷飞，她站立不稳，摇摇欲坠。恰巧顾景熙从旁经过，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多谢。"符瑶低声说道。

顾景熙本想撒手离去，却发现她整个人都在颤抖，面色惨白，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一时间竟生出几分不忍，将她抱回了房中。

"叫大夫来看看。"他吩咐丫鬟，随后站在门外等候。

大夫出来后，面色凝重："少夫人旧疾又犯，怕是要卧床休养一段时日了。"

顾景熙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几分牵挂。或许是因为这几个月来，他见识到了符瑶的坚强与隐忍。她从不向人诉苦，即便是病痛难忍的夜晚，也只是独自忍受，不愿打扰他人。

那日之后，顾景熙开始每日去符瑶房中探望。最初只是站在门口问候一声，后来便会坐下来，静静地陪她说会儿话。

符瑶见他每次来都面无表情，知道他是被迫为之，便道："顾公子不必如此，我的身体自有丫鬟照料，你且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顾景熙却摇摇头："夫妻一场，总该有些情分。"

符瑶轻笑一声："我们这样的夫妻，又有什么情分可言？"

顾景熙沉默了，是啊，他们不过是被迫捆绑在一起的两个可怜人，她被病痛折磨，他被身份束缚，两人都是命运的囚徒。

慢慢地，他开始注意到符瑶的一些习惯。她喜欢在天气好的时候坐在窗边看书，喜欢听雨打芭蕉的声音，喜欢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弹琴。那琴声缓慢而深沉，似乎蕴含着无限的哀愁与无奈。

有一次，他听到她在小声哼唱，便驻足聆听。那是一首哀伤的小曲，唱的是生命短暂，岁月无情。听着听着，他心中竟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这一日，符瑶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听说了吗？符大姑娘要嫁给太子了！"

"是啊是啊，再过一个月就要过门了，到时候肯定是鸣钟鼓，整个京城都要沸腾！"

"符家真是好运气，大姑娘嫁给太子，将来就是皇后娘娘，风光无限啊！"

"可不是么？不像那个小姑娘，听说病得厉害，恐怕活不久了，还拖累了一个顾家的少爷。"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能乱说..."

符瑶面色如常，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帕子。她姐姐符雯即将嫁给太子，成为未来的皇后，而她却只能躺在病榻上，等待死亡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