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个月后的一天，我在报纸上看到了李伟的消息。他在看守所里因肝癌恶化去世，临终前再次表达了对小女孩家人的歉意。

最后一次去医院探望女孩的母亲时，她告诉我一件奇怪的事。

"昨晚我梦见我女儿了，"她说，"她告诉我她不恨那个撞她的叔叔，因为他已经得到了惩罚。她还说她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很漂亮，有很多小朋友。"

我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奇怪的是，"女人继续说，"她说她要带走那个撞她的叔叔，因为他也是个可怜人，需要有人陪伴。"

离开医院时，我感到一阵凉意。我不确定这一切是否真的如那个老人所说，是女孩的灵魂在作祟。但我知道，有些事情是无法用常理解释的。

那天晚上值班时，我恍惚间看见停车场角落里有一个小女孩的身影，她牵着一个中年男人的手，两人慢慢走向远处，最终消失在黑暗中。

我揉了揉眼睛，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也许只是我太累了产生的幻觉，也许是那个小女孩的灵魂终于得到安息，带着她的"惩罚者"一起离开了。

无论如何，我再也没有在那个停车场看到过奇怪的现象。但每当夜深人静，我还是会想起那个中年男人苍白的脸和空洞的眼神，想起那个小女孩在梦中看我的眼神。

有些东西，一旦见过，就永远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