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默契地成了晚餐准备，然后坐下来吃饭。整个过程中，我们都没有多说话。
吃饭，王磊主动收拾碗筷。我坐在沙发上，心跳加速，等待着那场"谈谈"。
洗碗，王磊走过来，坐在我对面："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事？"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我申请到了一个国外的科研项目，为期两年。"他直视着我的眼睛，"在美国。"
我愣住了："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没早说？"
"是林教授推荐的，上周才确定。我...我想这可能是个新的开始。"
"新的开始？"我重复着这个词，不确定他的真正含义。
"我知道这几年我让你失望了，"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欠了那么多债，让你一个人承担，我...我很抱歉。"
我没有说话，等待他继续。
"这个项目待遇很好，足够我们还清所有债务。而且在那边，我远离这里的一切...诱惑，可以真正重新开始。"他拿出一个文件袋，"这是合同和签证材料。我想...我想问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
我接过文件袋，翻阅着内容。这是真的，一个为期两年的高薪科研项目，包括住宿和部分生活费。
"你还在赌吗？"我直接问道。
王磊低下头："我...我尽力戒了，但有时候还是忍不住。不过最近半年，我基本控制住了，只是小赌。"
"我怎么相信你？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一边还债一边提心吊胆，每天都在想你会不会又欠下新债。"我的情绪终于崩溃，眼泪夺眶而出。
"我知道道歉没有用，"他声音颤抖，"但我是真心想改变。这次出国，是我给自己最后的机会，也是给我们婚姻的最后机会。"
我捂着脸哭了起来。所有的委屈、不安、愤怒和疲惫，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王磊跪在我面前，紧紧抱住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们的债务还有多少，全部告诉我，我一定会还清的。"
"三十二万。"我抽泣着说出了这个数字，"如果算上利息，可能接近四十万。"
王磊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这么多..."
"你以为呢？"我苦笑道，"你这些年的'小赌'可不小。"
"我一定会还清的，"他的声音变得坚定，"这个项目两年的收入足够还清所有债务，还能存一些。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沉默了。我该相信他吗？之前他也说过无数次"改过"的承诺，结果呢？
"我需要考虑。"最终我说。
王磊点点头："我理解。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接受。但请你相信，这一次我是认真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是我的工资卡，里面有两万多，密码是你的生日。以后我所有收入都会进这张卡，你来保管。"
我接过银行卡，感到一丝希望和更多的无力。这真的能解决问题吗？还是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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