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没有说，但陌尧已经明白。莫非铭已经不在人世了。

"云栖呢？"

"她的魂魄回到了原本的躯体，但她原本就病入膏肓，如今......"萧远叹息，"她躺在隔壁，恐怕时日无多。"

陌尧沉默片刻，然后坚定地说："带我去见她。"

在萧远的搀扶下，陌尧来到隔壁房间。云栖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呼吸微弱。这是她本来的容貌，比占据陌尧身体时的样子瘦弱许多，但依然能看出几分精致。

陌尧轻轻走到床边，坐下。

云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陌尧，她的眼中先是闪过惊讶，然后是恨意，最后归于平静。

"你......"她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我是陌尧。"陌尧轻声说，"也是陌芊的转世。"

云栖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我知道了。兄长呢？"

陌尧低下头，无声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云栖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所以，他真的为了救我们牺牲了自己。"

"是的。"陌尧轻轻握住云栖的手，出乎意料地，云栖没有拒绝。

"知道真相后，我才明白，我对你的恨，根本没有理由。"云栖虚弱地说，"甚至，我应该感谢陌芊，是她救了我的母亲。"

陌尧摇头："过去的恩怨已成云烟。重要的是，我们都能得到解脱。"

云栖苦笑："解脱？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兄长也不在了，我还有什么可期待的？"

"生命的长短并不重要，关键是如何度过。"陌尧温和地说，"不如这样，在你剩下的时间里，我陪着你，讲讲我记起的陌芊和莫云瑾的故事。也许，这能帮助我们理解他们，理解自己。"

云栖沉默片刻，然后轻轻点头。

就这样，陌尧每天都会来到云栖的房间，讲述她所记起的前世记忆。有时是陌芊与莫云瑾的甜蜜相遇，有时是两人面对家族阻挠时的坚定，有时是陌芊在最后关头救下莫家小女子的决定。

云栖的状况时好时坏，但她的眼神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越来越平和。

一个月后的夜晚，云栖突然握住陌尧的手："我想看看星星。"

陌尧点头，小心地扶着云栖来到院子里。夜空繁星点点，月光如水。

"美吗？"陌尧轻声问道。

"嗯，很美。"云栖的声音很轻，但很平静，"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我想，如果莫云瑾和陌芊在天有灵，看到我们和解，应该会很欣慰吧。"

陌尧点头，心中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平静。

"对了，还有一件事......"云栖微微转头，看向陌尧，"我离开莫府时，带走了一些东西。在我的箱子里，有一本红色封面的书，那是兄长的日记。我想，你应该看看。"

陌尧惊讶地看着她："为什么给我？"

云栖露出一丝微笑："因为里面记录了许多关于你的事情，还有...关于莫云瑾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