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踩着锈蚀的铁板,每一步都伴随着刺耳的吱呀声。海风裹挟着咸腥扑面而来,远处的货轮汽笛声呜咽,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当他走到码头中央那盏忽明忽暗的路灯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掌声。
“贺峻霖,真是好久不见。”疤脸男人从阴影中走出,墨镜下的嘴角挂着阴冷的笑,他身后跟着五六个手持棍棒的打手,将退路彻底堵死。
贺峻霖强作镇定,目光扫过四周:“没想到你还敢露面。”
“拜你所赐,我在暗巷里躲了这么久。”疤脸男人上前两步,金属打火机点燃香烟,橘红色的火光映出他狰狞的疤痕,“不过,你以为跟着警察就能高枕无忧?别忘了,你的命,早就攥在我手里。”
话音未落,打手们已经呈扇形围了上来。贺峻霖摸到口袋里的微型信号发射器,正想要按下按钮,却发现指尖触到的是一片冰凉的空洞——发射器不知何时竟不翼而飞。冷汗瞬间浸湿后背,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从离开住所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落入了对方的陷阱。
“在找这个?”疤脸男人举起发射器晃了晃,随后狠狠砸在地上踩得粉碎,“别想了,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中。”
棍棒破空声骤然响起,贺峻霖侧身躲过迎面一击,拳头重重砸在打手的腹部。然而寡不敌众,很快他就被几人按倒在地,棍棒如雨点般落下。恍惚间,他听到疤脸男人在狞笑:“给我往死里打,让他知道做叛徒的下场!”
就在贺峻霖意识逐渐模糊之际,码头外突然响起刺耳的警笛声。疤脸男人脸色骤变:“撤!”打手们立即四散奔逃。严浩翔带着警员如潮水般涌入,却只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贺峻霖。
“贺峻霖!坚持住!”严浩翔猛的冲过去将人抱起,看着那张布满伤痕的脸,心脏揪成一团。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心里散开。怀中的人费力地睁开眼,气若游丝:“他们...往...西北...”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
医院的走廊里,严浩翔焦躁地来回踱步。手术灯亮起的那一刻,他才惊觉自己的手掌早已被指甲掐出了血痕。几个小时前,他明明已经安排了最严密的保护,可对方却还是钻了空子。自责与愤怒在心中翻涌,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疤脸男人付出代价。
“手术很成功,但患者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医生的话让严浩翔稍稍松了口气。走进病房,看着病床上插满管子的贺峻霖,这个向来沉稳的刑警第一次感到了害怕。他走过去握住那只苍白的手,低声道:“你说过的,要亲手了结一切,现在可不能食言。”
深夜,当严浩翔守在病床边打盹时,贺峻霖的手指突然动了动。意识混沌中,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呢喃,温暖的掌心传递着安心的力量。黑暗中,一滴泪水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