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奴婢贱名桂儿。"

"你对花木很有心得？"他看着那片玉兰。

"只是些浅薄经验，少爷过奖了。"我低着头回答。

自那以后，沈明瑾偶尔会来花园散步，有时问我些花草知识。我前世虽是普通人，但闲时喜欢养花，知道些花木习性，回答得中肯实用。

一日，李嬷嬷找到我："桂儿，大少爷点名要你去书房做个杂役丫头，专管花草布置和打扫。"

我惊讶不已："嬷嬷，我这样粗手笨脚的，怎配去大少爷书房？"

李嬷嬷摇头："大少爷点名，哪有你推辞的份。"

就这样，我开始在沈明瑾的书房当差。每日打扫书房，换水插花，准备茶水笔墨。

这里比花园累多了，书房常有客人来访，我需处处留心，生怕出错。但好在沈明瑾性格温和，即使我偶有失误，也不曾训斥。

书房里书籍众多，闲来无事，我会偷偷翻阅一二。前世虽称不上学富五车，但也读过不少书，加上两年来学的那点认字本事，倒能将就着看懂一些。

"你竟会读书？"一日，沈明瑾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吓得我赶紧放下手中的《诗经》。

"奴婢僭越了，请少爷责罚。"我跪下认错。

沈明瑾却没有生气："你能看懂多少？"

"只认得些字，不甚明白。"我不敢说实话。

沈明瑾拿起那本书，翻到我刚才看的页面："既然喜欢，以后闲暇时可以多读读，只要不耽误正事。"

我惊讶地抬头，看到他嘴角含着一丝笑意。

就这样，我有了光明正大读书的机会。每成分内事务，就能在角落里看些书籍。沈明瑾偶尔还会指点我字词含义，我学得很快，因为前世的知识给了我基础。

日子平静而忙碌地过去，转眼又是两年。我已从一个小丫头长成了十一二岁的少女，在沈明瑾书房当差也得心应手。

这年春天，沈明瑾进京赴考。临行前，他特意嘱咐府上照顾好他的书房，尤其是花草摆设。我每日仍勤勤恳恳地打理着，仿佛他随时会回来。

三个月后，传来好消息，沈明瑾高中进士，被授予编修之职。一时间，沈家上下欢天喜地。老太太更是亲自张罗着准备接风宴席，就等着孙儿荣归故里。

沈明瑾回来那天，全府上下夹道相迎。我站在丫鬟队伍的最后，远远看着他一身绯红官服，意气风发。

当晚的接风宴上，沈明瑾竟然提起了我："桂儿在我书房当差多年，勤恳有加，且通文墨，我想调她去做我的贴身丫鬟。"

老太太诧异："一个粗使丫头，怎配做你的贴身丫鬟？"

沈明瑾微笑："孙儿在京任职，需要个得力助手，桂儿虽是女子，却颇通文墨，思虑缜密，正合适。"

就这样，我从一个打扫书房的丫头，一跃成为大少爷的贴身丫鬟。府中上下无不惊讶，尤其是当年同期入府的丫鬟们，看我的眼神既嫉妒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