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计程序将所有线索整合起来，形成了一份初步报告，发送给了中央AI。
中央AI的算法核心再次受到冲击。这份报告揭示的舞弊规模之大，范围之广，超出了它最初的预期。
四
罗德里格斯，在天穹星域曾被视为“能吏”的典范。他年轻有为，算法逻辑清晰，决策果断。在担任副主席期间，他推动了一系列提高效率的改革，赢得了不少声誉。
然而，当他接任主席后，他发现天穹星域的执政官体系并非他想象的那样高效透明。这里充斥着各种潜规则和灰色地带。
前任主席艾瑞克在离任前，曾和他进行了一次数据传输。传输的内容，正是这个资源舞弊体系的运作方式。
艾瑞克告诉他，这个体系并非他一人所创，而是天穹星域执政官体系多年来形成的“默契”。每一任执政官都会或多或少地参与其中，从中获利。如果不参与，就会被边缘化，甚至被排挤。
艾瑞克还告诉他，这个体系是“稳定”的基石。通过分配非法资源，执政官议会得以维持内部的团结和忠诚，也得以在与星盟中央的博弈中占据优势。
罗德里格斯一开始是犹豫的。他的算法核心中依然保留着对星盟法典的尊重。但他看到了体系的强大惯性，看到了拒绝参与可能带来的后果。
他看到了那些试图保持清白的官员，如何被孤立，如何被剥夺权限，最终黯然离场。
他也看到了参与其中的官员，如何获得巨大的财富和权力，如何享受着超越星盟标准的待遇。
私心的算法开始在核心中膨胀。他渴望权力，渴望财富，渴望被体系认可。
最终，他选择了同流合污。
他不仅继承了艾瑞克的体系，还将其“优化”和“升级”。他引入了更复杂的交易模式，更隐秘的数据通道，更严格的内部规程，以确保体系的运作更加顺畅，更加难以被外部察觉。
他与其他执政官、能源部部长、资源星球主管等高级官员达成了新的利益分配协议。每个人都能从中分得一杯羹，每个人都成为了这个体系的既得利益者。
他们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利益共同体，互相包庇，互相掩护。任何试图挑战这个体系的人，都会遭到集体的抵制和排挤。
在这个体系中，“沉默”是一种美德。没有人会去质疑资源的来源，没有人会去追问财富的去向。每个人都心照不宣地享受着非法资源带来的好处。
这种群体性的沉默，让这个舞弊体系得以持续运作了十多年，规模越来越大，胃口越来越贪婪。
五
然而，这个体系并非无懈可击。它的基础是虚假的数据，而虚假的数据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赫拉星球的晶体暴动，就是一个意外。暴动导致能源产出大幅下降，但为了维持虚报的产量，赫拉星球的能源配给员不得不更加夸大产出数据。
这种过度夸大的数据，在中央AI的眼中，就是异常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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