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独自踏入密道,潮湿的石壁上渗出黑紫色的黏液,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他强忍着体内翻涌的毒素,握紧长剑,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脚下的碎石发出诡异的声响。密道两侧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蠕动声,像是无数毒虫在暗处蛰伏。
与此同时,苏晚、慕云舟和慕清瑶来到幽冥殿主殿门前。巨大的青铜门紧闭,门上雕刻着狰狞的恶鬼,门环竟是两具白骨。慕云舟仔细观察片刻,发现门把手上刻着莲花图案,与苏晚的玉佩纹路相似。
“苏姑娘,试试用玉佩。”慕云舟提议道。
苏晚颤抖着取出玉佩,嵌入凹槽。青铜门发出一阵刺耳的轰鸣,缓缓开启。门内涌出浓烈的黑雾,带着刺鼻的腥甜。慕清瑶捂住口鼻,软鞭警惕地挥舞:“这雾里有毒!”
苏晚迅速掏出药囊,取出特制的草药分给众人:“含在舌下,能暂时抵御毒气。”
三人踏入殿内,只见主殿内烛火摇曳,四周摆放着数十个巨大的青铜鼎,鼎中翻滚着绿色的毒烟。江墨寒站在台阶之上的高台上,手中的玄铁令泛着幽光,他身旁站着一排黑衣人,手中的武器全都涂着黑紫色的剧毒。
“江晚吟,你果然来了。”江墨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看到这些鼎了吗?里面炼的是‘千蛛万毒手’,当年你父亲就是用这毒害死了我母亲!”
苏晚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大声说道:“你被骗了!父亲一生救人无数,怎会用毒害人?”
“住口!”江墨寒怒喝一声,挥动手臂,黑衣人立刻如潮水般涌来。慕云舟玉箫连点,封住几人的穴位;慕清瑶的软鞭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抽得敌人连连后退;苏晚则躲在两人身后,不时掷出药粉干扰敌人。
另一边,萧临在密道中越走越深,突然脚下一空,坠入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穴底部布满发光的毒蘑菇,中央有一座石棺,棺盖上刻着“幽冥之主”四个大字。他刚要起身,四周突然钻出无数毒蛇,蛇信吞吐间,毒液滴落地面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萧临挥剑斩蛇,却发现这些蛇似乎杀之不尽。他感到体力渐渐不支,毒素在体内肆虐,眼前开始出现幻觉。恍惚间,他看到祖父萧震南的身影,老人摇着头,眼神中满是遗憾:“临儿,当年我......”
“祖父!”萧临大喊一声,清醒过来。他咬紧牙关,想起苏晚说过“以毒攻毒”的法子,一狠心,抓起一条毒蛇咬向自己的手臂。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昏厥,但奇迹般地,体内的“噬魂散”毒素竟开始与蛇毒相互抵消。
他强撑着站起身,走到石棺前。棺盖下躺着一具身穿黑袍的干尸,手中握着一个小玉瓶。萧临认出那正是能解“噬魂散”的解药,刚要伸手去拿,干尸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想要解药?”干尸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先回答我的问题......当年寒江惨案,究竟是谁动的手?”
此时的主殿内,战斗愈发激烈。苏晚被一名黑衣人逼到角落,千钧一发之际,燕无归突然杀出,铁扇横扫,将黑衣人击飞。青面狐趁机从背后偷袭,弯刀直取燕无归后心。苏晚想也没想,扑过去挡在他身前。
“苏姑娘!”燕无归大惊失色。
弯刀刺入苏晚的左肩,她痛得眼前一黑,但仍死死抓住青面狐的手腕。慕云舟和慕清瑶见状,立刻赶来支援。混乱中,苏晚摸到腰间的匕首,用尽全身力气刺入青面狐的腹部。
青面狐惨叫一声,倒地不起。苏晚却因失血过多,眼前开始模糊。她看着不远处与江墨寒对峙的慕云舟,拼尽全力喊道:“小心......他的剑......有毒......”
江墨寒冷笑一声,长剑突然射出三支淬毒的暗箭。慕云舟挥箫格挡,却不慎被一支暗箭擦伤手臂。他只觉一阵麻木,心知不妙,强运内力压制毒素,继续与江墨寒缠斗。
就在这时,一声怒吼从殿外传来。萧临浑身是血地冲了进来,手中紧握着解药瓶。他一把将解药扔给苏晚,然后挥剑直取江墨寒:“伤害她的人,都得死!”
江墨寒见萧临竟然没死,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两人激战正酣,突然整个幽冥殿开始剧烈震动。燕无归脸色大变:“不好!有人启动了自毁机关!这里马上就要塌了!”
“想逃?没那么容易!”江墨寒趁机抓住苏晚,将长剑抵在她咽喉,“你们都给我站住!否则我立刻杀了她!”
萧临等人投鼠忌器,停下脚步。苏晚看着江墨寒疯狂的眼神,突然冷静下来:“哥,你难道不想知道真相吗?燕阁主知道当年寒江惨案的一切!”
江墨寒的手微微颤抖:“你说什么?”
燕无归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当年,真正想夺取玄铁令的,是幽冥殿的老殿主。他伪造证据,让萧家、慕家和江家自相残杀。你父亲为了保护你们,才......”
“不可能!”江墨寒嘶吼道,“你骗我!”
但就在这时,一声苍老的笑声从殿外传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走了进来,正是幽冥殿现任殿主。他看着江墨寒,眼中满是嘲讽:“不错,当年是我一手策划了寒江惨案。而你,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
江墨寒如遭雷击,手中的剑“当啷”落地。幽冥殿主趁机出手,一掌击向他的心口。萧临眼疾手快,挥剑挡下这一击:“他是苏晚的哥哥,要死也轮不到你动手!”
此时,幽冥殿的震动愈发剧烈,石块纷纷从头顶掉落。燕无归大喊:“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萧临一把抱起苏晚,慕云舟拉着慕清瑶,众人朝着殿外冲去。江墨寒愣在原地,直到最后一刻,才突然清醒过来,跟着众人狂奔。
当他们冲出幽冥殿的瞬间,整个建筑轰然倒塌。众人瘫坐在地上,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对真相的震惊交织在一起。苏晚看着江墨寒,轻声说道:“哥,我们会一起查清真相,还江家一个清白。”
江墨寒看着她,眼中第一次有了泪光。远处,晨曦初露,照在众人疲惫却坚定的脸上。新的旅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