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阁的夜色格外静谧,唯有檐角铜铃在微风中轻响。苏晚辗转难眠,起身披衣,沿着青石小径漫无目的地走着。月光洒在回廊的雕花栏杆上,映出她单薄的影子,二十年前的往事如同藤蔓,在心底疯狂生长。
行至一处灯火通明的厢房前,她听到屋内传来激烈的争论声。透过窗纸的缝隙,只见燕无归正与一位黑袍人对峙,黑袍人面容隐在阴影中,声音低沉而沙哑:“燕无归,你竟敢擅自将那几人带入天机阁!幽冥殿岂会善罢甘休?”
“江晚吟的出现是意料之外,但也是天赐良机。”燕无归背手而立,语气镇定,“二十年前的布局,也该到收网的时候了。”
苏晚心中一紧,几乎屏住了呼吸。就在这时,黑袍人突然抬手,一道寒光射向窗纸!她下意识地向后急退,却不慎踩断了脚下的枯枝。
“谁?”屋内传来厉声喝问。
苏晚转身就跑,却在转角处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抬头一看,竟是萧临。他手中提着灯笼,眼中满是担忧:“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还未等她回答,燕无归与黑袍人已追了上来。燕无归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神色莫测:“苏姑娘这是在做什么?”
“我......我睡不着,出来走走。”苏晚攥紧衣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萧临察觉到她的紧张,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燕阁主,深更半夜带人在阁中搜查,怕是不合规矩吧?”
燕无归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笑道:“萧公子多心了。既然如此,两位早些休息吧。”说罢,带着黑袍人转身离去。
待他们走远,苏晚才将方才听到的对话告诉萧临。萧临眉头紧锁:“看来燕无归也藏着秘密。从今日起,我们必须更加小心。”
第二天清晨,四人在演武场集合。燕无归为他们安排了各自的修炼方向:萧临擅长剑术,便由天机阁的剑堂堂主指导;慕云舟精通机关暗器,被送往机关房钻研;慕清瑶则跟着阁中的鞭法高手磨练技艺;而苏晚,燕无归亲自带她来到藏书阁。
“江家世代精通医术与毒理,这是阁中珍藏的《毒经》与《医典》,或许能帮你重拾记忆。”燕无归将两本泛黄的古籍放在桌上,“不过,在阁中看书,切记不要翻阅第七层的典籍。”
苏晚点头应下,心中却愈发好奇。待燕无归离开后,她翻开《医典》,熟悉的草药图谱让她仿佛回到了从前的药铺。然而,当她翻到最后一页时,却发现了一行用朱砂写的小字:“寒江雪,莲花泪,玄铁令,故人归。”
这行字与她记忆中的片段隐隐重合,她心跳加速,忍不住朝着藏书阁第七层走去。楼梯间弥漫着陈年的霉味,越往上走,空气越是压抑。第七层的大门紧闭,门上贴着一道符篆,隐隐泛着红光。
正当她犹豫是否要推开大门时,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她慌忙转身,只见慕云舟手持玉箫,神色焦急:“苏姑娘,你怎么在这儿?燕阁主正在找你!”
苏晚还未及回答,就听到楼下传来嘈杂的人声。慕云舟脸色一变,拉着她躲进一旁的书架后。片刻后,燕无归带着一群弟子冲上七楼,为首的弟子禀报道:“阁主,藏书阁的禁制被触动了!”
燕无归目光扫过四周,冷声道:“给我仔细搜!若是有人擅自翻阅禁书,格杀勿论!”
苏晚屏住呼吸,靠在慕云舟身上。慕云舟将她护在怀中,玉箫暗暗握紧,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好在燕无归并未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处,一番搜查无果后,便带人离开了。
“太险了。”慕云舟松了口气,“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快走。”
回到住处,苏晚将自己的发现告诉萧临和慕清瑶。萧临沉思良久,道:“看来这藏书阁的禁书里,藏着比玄铁令更重要的秘密。燕无归越是阻拦,我们越要查清楚。”
慕清瑶却担忧地说:“可是燕阁主对我们有恩,万一......”
“恩情归恩情,真相归真相。”萧临神色坚定,“如果燕无归真的与当年的惨案有关,我们绝不能姑息。”
就在这时,天机阁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一名弟子匆匆跑来:“不好了!幽冥殿的人攻进来了!”
四人对视一眼,同时抄起武器冲出门外。只见阁外火光冲天,数十名黑衣人正在与天机阁弟子激战。为首的是一个戴着鬼面面具的男子,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所过之处,鲜血飞溅。
“把玄铁令交出来!”鬼面男子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音,“否则,天机阁今日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燕无归飞身而下,手中铁扇展开:“幽冥殿好大的胆子!想在天机阁撒野,先过我这一关!”
萧临握紧长剑,对三人道:“我们分开行动,保护阁中弟子!”说罢,便冲进了战团。苏晚取出银针和药粉,跟在他身后;慕云舟玉箫连点,封住敌人退路;慕清瑶的软鞭如灵蛇出洞,专打敌人要害。
战斗正酣时,苏晚突然瞥见鬼面男子的腰间挂着半块玉佩,上面的莲花纹路与她的玉佩极为相似!她心中大惊,朝着鬼面男子的方向冲去。然而,就在她即将靠近时,一道黑影从暗处袭来,手中匕首直取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