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光水母群在溶洞顶部织成幽蓝的光网，诗柒的作战靴碾碎了一截珊瑚枝。碎裂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走在前面的金硕珍突然停住，蹼爪按上刻满符文的石壁。人鱼王淡金色瞳孔在暗处收缩成细线，耳鳍微微颤动。
"声波反馈显示前方三十米有空洞。"他的指尖划过珊瑚表面，那些看似杂乱的纹路突然亮起蓝绿色微光。田柾国的蟒尾扫开漂浮的水草，鳞片擦过诗柒小腿时带着异常的高温。
"右前方水温低了0.3度。"少年吐着信子凑近她耳畔，湿热气息喷在颈侧，"像是有东西刚游过去。"
边伯贤的虎爪突然扣住诗柒肩膀。白虎族长盯着石壁某处，竖瞳在黑暗中泛着冷光。顺着他的视线，诗柒看到珊瑚缝隙里卡着半片银色鱼鳞——边缘过于整齐，像是被精密仪器裁剪过。
溶洞深处传来空灵的歌声。金泰亨的龙翼猛地张开，鳞片刮落大片钟乳石。碎石坠入水中的闷响里，诗柒捕捉到一丝不协调的机械音。朴智旻的凤凰火焰刚在掌心燃起，就被金硕珍用尾鳍掀起的水浪扑灭。
"别用明火。"人鱼王的声音比平时低沉，"这里的甲烷浓度会要了凤凰幼崽的命。"
荧光突然大盛。石壁上的符文组成巨大漩涡图案，中心浮现出半透明的水晶菱形体。金硕珍的蹼爪刚触到水晶表面，整面珊瑚墙突然向两侧滑开。腥咸的海风裹着陈旧铁锈味扑面而来，露出后面半淹没的遗迹。
"王室祭坛..."金硕珍的尾鳍拍打出不正常的水花。诗柒注意到他颈部鳃裂开合的频率变快了，像在忍受某种疼痛。遗迹中央的圆形祭坛上，壁画里戴珍珠冠冕的人鱼正在被黑雾吞噬。
田柾国突然剧烈颤抖。蟒蛇少年抓住诗柒手腕，鳞片温度飙升到烫手的地步。"三点钟方向！"他的竖瞳缩成针尖，"有东西在模仿人鱼的心跳频率——"
暗流卷着个纤瘦身影撞上祭坛边缘。蓝发人鱼少女右鳍撕裂，伤口泛着不自然的紫红。她抬头露出与金硕珍相似的淡金瞳孔，喉间挤出气音："王兄...救我..."
金硕珍的蹼僵在半空。诗柒看到人鱼王瞳孔骤缩，颈侧鳞片全部倒竖——这是她从未见过的防御姿态。水晶菱形体突然投射全息影像，画面里蓝发少女正被黑雾缠住咽喉，珍珠冠冕碎成粉末。
"汐月不可能活着。"金硕珍的声波震碎了几块珊瑚，但尾鳍却向着"妹妹"的方向摆动，"我亲眼看着她的鳞片——"
假人鱼突然暴起。看似受伤的右鳍裂开，露出三根泛着蓝光的毒刺。诗柒的光刃擦着金硕珍耳鳍飞过，刀身精准折射水晶光芒。蓝光照亮"少女"右臂肘关节——金属部件在皮肤下闪过冷光。
"17号！"诗柒的警告被爆炸声吞没。金硕珍的声波攻击无差别震荡，遗迹穹顶开始崩塌。边伯贤扑倒她的瞬间，诗柒看到假人鱼的嘴唇还在蠕动，口型分明是"下一个是白虎"。
巨型珊瑚柱砸进水里，露出后面排列整齐的培养舱。每个透明舱体内都漂浮着与诗柒面容相同的克隆体，有三个舱体的玻璃正从内部被敲出蛛网状裂纹。最近的舱体编号是23，里面的克隆体突然睁眼，虹膜是与金硕珍如出一辙的淡金色。
田柾国蟒尾缠住诗柒腰肢往高处带。升空时她看到边伯贤前臂的伤口又渗出血，血珠在祭坛表面组成与壁画完全一致的虎头纹章。白虎族长盯着那些符号，虎耳紧贴头皮，喉咙里滚出低频震动。
"那些符号..."他的犬齿刺破下唇，"在我的骨髓里尖叫。"
17号的残躯卡在破碎的培养舱之间。诗掰开她的指缝，里面攥着枚微型芯片——表面刻着"声波频率7.6Hz，人鱼族致命共振点"。更深处传来金属撕裂声，某个培养舱的舱门已经变形隆起，像是被什么巨力撞击过。金属撕裂声越来越近，诗柒感觉田柾国的蟒尾突然收紧。23号克隆体的淡金瞳孔直勾勾盯着她，嘴角机械地上扬三十度。边伯贤的虎爪在地面抓出五道深痕，血珠顺着纹章图案蔓延成完整的虎头图腾。
"小心共振！"金硕珍的蹼爪拍向水面，声波屏障刚成型就被更高频的震动击碎。朴智旻的凤凰火羽炸开，照亮了正在融化的培养舱玻璃——里面渗出黑色粘液，像活物般朝诗柒蠕动。
金泰亨的龙翼掀起飓风："三点钟方向还有七个舱体在启动！"龙鳞擦过诗柒脸颊时，她看到17号的残肢正在被黑液吞噬重组。机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声波频率校准完毕，白虎基因采样完成度97%。"
边伯贤突然发出痛苦的低吼，虎纹在皮肤下凸起变形。诗柒的光刃斩断袭来的黑液触手，粘液落地却化作与白虎族长一模一样的银色毛发。田柾国的信子捕捉到危险信息素："他们在复制我们的生物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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