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女,你就这么放过那杂种了?我怎么就不信呢?”
秦钰对于子车甫昭从头套嘴部的缝隙中吃食物仍感到新奇。
这究竟是为什么要戴呢?
不会不方便吗?
“我用了阴兵借道符,他本身因果就多,这几天就会出事,前辈不是被骂了吗?没报复?”
林宿转头望向邻桌,为了避免引人注目,他们四人自坐一桌,子车甫昭独自一桌,佚名被安置在对面,头靠椅背放着,不知道的估计会以为是喝醉了。
“打他那一拳足够了,下半辈子都不能自理了。”
“要不把周传国的事匿名举报给警局吧?”
将信息整理并备份后,秦钰收起了手机。
“咱也没法实名啊?”
沐云总能在不该张口时说些不中听的。
“闭嘴,刚刚从他老婆那儿套了话,一回家就打人,自称自己在外边当包工头,而且存在婚内出轨和嫖娼。”
不愧是诈骗犯,只是这种私人信息是怎么水灵灵说出来的?
“你跟人怎么说的?”
“欠了我一万八跑路了,留的这个电话,而且你先前不也查了周传国的行车记录吗?”
“嗯,有问题?”
“问题大了,两个月没回家,你老婆会怎么想?”
虽然知道是在分析问题,但是……
“ 我又没有我怎么知道?”
余江被噎了一下,努力将食物吞咽下去:
“咳……这么说吧,他老婆也不老实,出轨了,这些年家暴也是有一点这个原因。”
“都是人物啊!”
沐云不由感慨。
“这对儿真是……绝配啊好得没去祸害别人。”
秦钰也是不由感到庆幸,这种祸害齐聚一家也是件意外的好事。
“他们有个孩子,正在上高二,周野,暮坪槐阴一中,八班,周还君班上的人。”
林宿突然插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周还君?你们和那家伙认识?”
正在撸串的子车甫昭听到周还君的名字停下吃东西的动作。
“我去他家店里买过东西,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前辈也认识他?”
“焚花会的,我也进去了。太岁女也和你们说过吧?”
子车甫昭用一根竹签剔着牙,显得格外散漫无拘。
“嗯。都吃得差不多了,结账吧,服务员——”
“小哥你们是要买单吗?”
服务员一个闪身就出现在桌旁,倒真是个打工经验丰富的人,看年龄应当是勤工俭学的大学生。
“这两桌一共多少?”
“啊……啊?你们是一起的吗?”
青年怀疑地打量着那个吊儿郎当戴头套的怪异男人,“如果你们被威胁了我可以帮你们报警。”
青年颇有一种头七世界里面缺少的正直和良心,久违让秦钰感到人气。
“你小子找茬儿吗?没什么情况你不清楚?”
子车甫昭不乐意问服务员小哥,听口气像是认识。
“你们认识吗?”
秦钰努力回想林宿笔记本上的人物,却没有一个对得上。
“他不止在一家当服务员,我搓一顿看见这张贱脸一次,搓一顿看见这张贱脸一次,看见就反胃!忒呸!”
从语气就能推测出子车甫昭脸上此时的表情,也可以想象这个服务生是接了多少家兼职,当然还有子车甫昭运气不好的成分。
“我也见过你,上午在快餐店的时候。”
林宿经子车甫昭一番话大彻大悟,想起眼熟的原因来。
“啊……其实不止,中午时也见过,下午晚饭时就是我上的菜,哦?还有奶茶店,你一连点了好多甜筒,我对你印象挺深的,而且好像在昨天前天也……”
“停下!不要再说了。”
林宿对于此人记忆力还是比较佩服的,但请不要暴露人到底有多能吃,谢谢。
“诶?好,两桌一共78,好能吃……子车甫昭之所以吃这么多,是因为是这桌的小哥你们被威胁结账吗?”
“你小子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爹可以不计前嫌送你上路。”
子车甫昭在打嘴仗而没动手是令人意外的,这个服务员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这就没必要了,我才大二,不是很想去死。”
青年拿着百元大钞看了看,确认其真伪,“没有零钱吗?我去前台找钱补你吧。”
“我和你一起去吧?”
秦钰眼见着林宿颇为无语地望了望子车甫昭几人,显然是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的意思。
在子车甫昭身旁确实需要勇气,而他秦钰没有。
因而尾随着林宿和服务生小哥离开。
“小哥今年多大了?”
绕过一排排塑料椅子,为了打破尴尬的局面,秦钰只好发问。
“19,我叫任月,你们呢?”
“我叫秦钰,这个是林宿,叫你结账那个是余江,还在吃的是沐云,子车哥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拿过补好的零钱,打算转身离开时,却听见任月叫住他们两人。
“怎么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子车甫昭?他不是什么好人,如果被威胁真的应该及时报警。”
啊?
报警,报警干什么?
让警察抓他们几个黑户吗?
算了……怎么说这位小哥的出发点是好的。
“他是我们同事,而且是前辈,报警当然很好,但是处理不了!”
“嗯,而且我挺好奇你为什么一直强调他不是好人的,虽然知道他不是好人,但我还是想听听为什么。”
与其她是打探任月的底细,秦钰觉得这人估计更想听八卦,虽然他也好奇为什么,但是吧……
“你们一般也信些封建和灵异吧?我说他面相是个克父克母克兄弟姐妹,无亲近之人,因果罪深重的恶人你们信吗?”
任月表情严肃,不像作假。
“我知道啊,我们都知道,任月小哥,你看得到他有多少岁吗?”
林宿又一次露出略带嘲讽的笑意,“或者说,猜猜我有多少岁?下次用道具的时候记得更谨慎一点啊。”
道具?
说的不会是脖颈上的怀表吧?
作用……看因果?
“啊……这个确实看不到啊,但是林宿,你的因果只是比子车甫昭少而已,至少在我见过的人中,你的因果很多,从你耳饰处起更是有一条因果绕在脖子上……”
任月的话语一半是心一半是八卦,是的,没有哪个人不爱八卦,但从耳饰绕到脖子上……说的不会是那位在玛瑙珠子里的苏尹寒吧?
“除了生死外,还有些什么样的因果线?”
“爱情,事业,亲人……但是你没有爱情线,事业线还好的,亲人线……很淡了,而且,和我也有一根因果线……”
没有爱情线和很淡的亲人线……有实力,为什么丝毫不意外?
和任月也有一根因果线?
这才是任月记住林宿最重要的原因吧?
而且绕着脖子的因果是指的互相掐脖子的美好鬼友情吗?
“那条脖子上的,什么样?”
林宿听闻此言便伸手摩挲起血色玛瑙,苏尹寒会汗流浃背吗?
“我看不太清你的过去和未来。
但是……
那条线的颜色和我曾见过并解读的都不太一样,是金色的,不知道是什么意义。
“哦,这样啊,那没事了,多谢,那边厨子叫你半天了……”
林宿面上看不出什么,只是最后一句轻飘飘提醒了任月而已。
“啊?”
任月惊诧地瞪大眼睛,随后飞一般冲向后厨;“啊!有缘再见面吧!我先走了!”
“真是个活力满满的大学生啊……”
“姐,咱还没那么老吧……”
秦钰听到林宿的话顿时,满头黑线。
“没让你开口,你说谁家因果线缠脖子上?亲亲?你知道金色的因果线是什么意思吗?”
嘴角插了抽,不敢相信这种称呼是林宿能说出来的。
“大概是契约一类的?那怀表不错,但我们应该用不了。”
苏尹寒又莫名其妙从玛瑙里飘了出来,着实吓了秦钰一跳。
“哥,你怎么突然出来了?而且林宿你那什么符有效期这么久吗?”
“嗯,就知道你说不出来什么。有效期是十二个时辰内皆可看,而且你没发现吧,这家店,有许多都不是人……”
冰凉的手突然摘下自己的眼镜,秦钰不由一激灵,随后听见林宿幽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别让他们知道你能看见。”
-END-
大概就是,老大们可以加我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