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抓捕过程出人意料地顺利。当我们破门而入时，陈默正对着镜子化妆，试图再次变成"林小叶"的样子。房间墙上贴满了林小叶的照片，有些是生前的合影，有些则明显是偷拍的。

"你们终于来了。"他平静地说，仿佛等待这一刻已久，"我就知道只有真正聪明的人才能看懂我的暗示。"

审讯中，陈默承认了杀害林小叶的事实。他描述了整个过程，语调平静得令人发寒。在他的认知中，这不是谋杀，而是"爱的永恒化"。

"我不是想隐藏罪行，"他说，"我是想创造一个谜题。只有足够用心的人才能解开它，才配知道我和小叶的故事。"

陈默被诊断为患有严重的人格障碍和妄想症，但这丝毫不减轻他的罪行。他被依法起诉，面临终身监禁的可能。

案件告一段落，但那张照片带给我的阴影久久无法散去。有时我会想，如果不是那个细心的举报者注意到镜子里的异常，或许林小叶的遗体永远不会被发现，陈默也会继续他扭曲的"游戏"。

回到家，妻子正辅导儿子做作业。看到他们安静温馨的画面，我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保护欲。我们每天都在与各种各样的罪恶打交道，面对着人性的黑暗面。但正是为了保护这样平凡而美好的日常，我们才必须直面那些令人不安的真相。

案件结束后的周五，队里组织了一次聚餐。席间，平日沉默的周主任突然说："知道吗，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心。"

我们都沉默了片刻，然后举杯，无言地致敬那些我们未能及时救下的生命，以及那些我们有幸守护的平凡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