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不关你的事。"她的声音突然变冷，"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但你可以选择轻松一点的方式，比如让医院的护工来照顾我......"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她突然提高了声音，"也不需要你来决定什么对我最好！"

我愣住了，没想到她反应这么激烈。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抱歉，我不应该对你发火。但请你理解，我不喜欢别人因为我的家庭情况而特殊对待我。"

"我不是特殊对待，我只是担心你。"我真诚地说，"你每天这么辛苦，我很心疼。"

"心疼？"她露出一个苦笑，"江主管，我们才认识几天，你没必要为我操心。我能照顾好自己，也能照顾好我妈妈，还能照顾好你。"

我被她的倔强震住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如果你因为我妈妈的事情而觉得为难，想换个人来照顾你，我全理解。"她平静地说，"我可以帮你联系医院的护工。"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急忙解释，"我只是想说，如果你太累了，可以少来几天，或者晚点来，早点走，我都没关系的。"

她看着我，表情软化了一些："谢谢你的体贴，但我真的不需要特殊安排。照顾你对我来说并不是负担，相反，它给了我一个暂时逃离现实的机会。"

看着她倔强又脆弱的样子，我突然明白了李医生的用意——雨欣需要的不是被同情，而是被需要，被尊重。

"那至少让我尽我所能地帮助你。"我坚持道，"比如，你可以带你妈妈来我这里，这样你就不用两头跑了。或者，我可以帮忙联系一些社区资源，看看有没有适合癌症患者的康复项目......"

"停，停。"雨欣摆摆手，但嘴角已经浮起一丝笑意，"你真的很固执，对吧？"

"彼此彼此。"我也笑了。

气氛缓和下来，她坐到我旁边的沙发上："其实，我妈妈情况还不错。手术很成功，现在就是定期化疗和复查。我哥可能把情况说得比实际更严重了。"

"那就好。"我松了口气，"不过我的提议依然有效，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知道了。"她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提拉米苏要不要现在吃？我买了两份，想着我们可以一起尝尝。"

"当然好！"

就这样，我们在甜点和笑声中度过了下午。虽然开始有些波折，但最终，我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步。那天晚上，雨欣离开得比往常早一些，说是要去医院陪妈妈做检查。我目送她离开，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保护欲和关心。

也许是因为了解了她的处境，也许是因为这几天的朝夕相处，我发现自己对这个倔强的女孩产生了超出护患关系的情感。但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合适的，也不知道她是否有同样的感受。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留心观察雨欣的状态，尽量不让她做太多繁重的工作。有时候我会假装睡着，这样她就能有时间休息或者看书。我也开始尝试自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整理床铺，或者自己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