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家门后，气氛更加诡异了。我家是标准的单身男性公寓——虽然不至于脏乱，但也绝对称不上整洁。沙发上散落着几件衣服，茶几上堆满各种外卖盒和杂志，厨房水槽里还有两天前的碗筷。
"这就是你说的'很干净'？"李雨欣环视一圈，表情像是在看什么灾难现场。
"呃......"我尴尬地笑了笑，"最近工作比较忙......"
"算了，先把你安顿好，然后我来收拾这些。"她叹了口气，推着我进了卧室，"卧室倒是挺整洁的。"
"毕竟睡觉的地方嘛......"我小声嘀咕。
她帮我从轮椅转移到床上，动作专业却不失温柔，全不像刚才在电梯里那样凶巴巴的。
"我去给你倒杯水，然后开始打扫。晚上我要回家一趟拿些必需品，明天早上七点会过来。"她说着，顿了顿，"有什么特殊需求吗？饮食忌口？药物过敏？"
我被她突然专业的态度搞得有点不适应："没有特别的，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我可能需要帮忙洗澡......"我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也越来越烫。
李雨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这个由我哥来帮你，或者我可以联系医院的男护工。"
"啊？哦！当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慌忙解释，"我是说需要帮忙准备洗澡的东西，不是让你帮我洗！天啊，我不是变态......"
"知道了。"她点点头，眼神中的嫌弃稍微减轻了一点，"还有别的吗？"
"没了，谢谢你，李护士。"
"叫我雨欣就好。"她说，转身去了厨房。
我靠在床头，暗自叹气。这下好了，接下来的六周要和一个明显对我有意见的护士小姐共处一室，简直是噩梦开始。
没过多久，雨欣端着水和药回来了："按医嘱，这是消肿止痛药，每天三次，饭后服用。"
我接过药和水："谢谢。对了，我们还没谈过酬劳问题......"
"我哥说了，先帮你一周看看情况，钱的事情之后再说。"她说着，卷起袖子，"你休息吧，我去收拾客厅。"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听着外面的忙碌声，像是一场小型台风过境。吸尘器的轰鸣、水龙头的哗哗声、塑料袋的窸窣声不绝于耳。鬼使神差的，我居然在这些声音中睡着了。
当我醒来时，已经是傍晚，雨欣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保温饭盒。
"饿了吗？我煮了点粥，还有几个小菜，都是在你冰箱里找到的食材。"
我愣了一下，接过饭盒，打开一看，是一碗香喷喷的皮蛋瘦肉粥，旁边整齐地放着几小碟凉拌黄瓜和腌萝卜。
"你...你会做饭？"我惊讶地问。
"护理专业要学基础营养学的。"她淡淡地回答，"而且，不是所有年轻人都像你一样靠外卖过活。"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尝了一口粥："真好吃，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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