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然而，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知道，在那个年代，在那个地方，女人的命运早就被注定。

几年后，丈夫因为生意失败，欠下了巨额债务。家里的光景一天不如一天，婆婆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秀娟的日子更加难熬。她不仅要操持家务，还要出去做些零工来补贴家用。

丈夫开始酗酒，喝醉了就会对秀娟拳打脚踢。秀娟默默地忍受着，她知道自己没有地方可以去。

女儿渐渐长大，她看到了母亲的苦难，也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有一天，女儿小英跑过来对秀娟说：“娘，我不想像你一样。”

秀娟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她看着女儿纯真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

她不想让女儿重蹈覆辙。

然而，她又能做什么呢？她只是一个没有受过教育，没有地位的农村妇女。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秀娟在痛苦和绝望中挣扎着。

突然，时代的大潮涌来了。

抗日战争爆发了。

平静的生活被打破，战火蔓延到了开封。

秀娟一家被迫逃难。他们带着简单的行李，加入了逃亡的人群。

在逃难的过程中，秀娟吃尽了苦头。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加上饥饿和疲惫，她几乎支撑不下去。

丈夫在逃难中与她们走散了。秀娟带着女儿，艰难地向前走着。

她们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举目无亲。秀娟靠着给人洗衣、做饭来维持生计。

生活异常艰难，但秀娟没有放弃。她知道，她必须坚强，为了女儿，也为了自己。

在这个城市里，秀娟遇到了一些新思想的青年。他们宣传着男女平等，宣传着自由和解放。

秀娟听着他们的话，心里仿佛被打开了一扇窗户。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女人的命运可以不一样。

她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她想起了那个让她痛苦不堪的“净化”仪式，想起了那些强加在她身上的规矩和束缚。

她开始渴望改变，渴望摆脱过去的阴影。

然而，改变谈何容易。她已经习惯了压抑和顺从，习惯了将自己的痛苦埋藏在心里。

女儿小英在新思想的影响下，变得越来越有主见。她鼓励秀娟去学习，去接触新的事物。

“娘，你应该为自己而活！”小英对秀娟说。

秀娟被女儿的话深深地触动了。她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力量。

她决定尝试改变。

她开始偷偷地学习认字，开始听那些新思想的讲座。

她发现，外面的世界很大，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开始对自己的身体有了新的认识。她不再觉得羞耻，不再觉得肮尬。她开始觉得，她的身体是属于她自己的，不应该被任何人评判和束缚。

然而，就在秀娟逐渐觉醒的时候，命运再次捉弄了她。

她得了重病，身体变得异常虚弱。

躺在病床上，秀娟回想着自己的一生。她的一生充满了苦难和挣扎，充满了无奈和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