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位不速之客。"谭星洲微笑着说，"何不请他出来，和我们一起参与月读仪式呢？"

我别无选择，只得走到房间中央。谭星洲打量着我，眼神锐利。

"你是谁？为何偷听我们的聚会？"

"一个对天文感兴趣的普通人，"我镇定回答，"听了您的公开讲座后很受启发，所以想多了解一些。"

谭星洲冷笑："撒谎。你刚才一直在观察人群而非关注仪式。我猜，你是来调查沈仲岳之死的人。"

我不动声色："沈教授的死确实令人惋惜，但与天文爱好者有什么关系？"

"或许没有关系，或许有。"谭星洲绕着我走了一圈，"既然来了，不如留下来参与我们的仪式，也好让你了解我们到底是什么组织。"

他做了个手势，两名壮实的男子上前把守在我身后。显然，我没有拒绝的余地。

谭星洲从银盒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画满复杂符号，正中央是那个熟悉的弯月嵌眼图案。

"新成员必须经过月读之眼的考验，"谭星洲将纸递给我，"盯着月眼十分钟，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这将决定你能否离开这里。"

我接过纸张，那图案仿佛有某种诡异的吸引力。我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同时暗中思考脱身之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就在第八分钟左右，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图案似乎开始蠕动，那只"眼睛"仿佛真的在注视着我。我知道这是视觉疲劳导致的错觉，但效果确实令人不安。

"我看到月亮在移动，"我说，"眼睛在注视着我，似乎要传达某种讯息。"

谭星洲满意地点头："很好，这是初步接纳的迹象。"他转向其他人，"今晚到此为止。三日后新月之夜，月读使者将成神圣使命，我们再聚。"

人群开始散去，谭星洲最后看了我一眼："你可以离开了，但记住，月读之眼已经记住了你。如果你继续干涉我们的事务，后果自负。"

走出建筑物，褚明远在街角等我。我将里面的情况简要告诉他，特别提到了三日后的行动计划。

"我们必须找出那个'月读使者'，"我说，"他很可能就是杀死沈仲岳的凶手。"

"关键是找出下一个目标是谁，"褚明远皱眉，"你说谭星洲提到'一直试图用科学亵渎天意的人'？"

我们决定先调查沈仲岳的社会关系，希望从中找出线索。第二天，我们来到沈仲岳位于静安区的住所搜集证据。

这是一栋两层的西式小楼，书房里堆满了天文学著作和观测数据。我们仔细翻检每一份文件，发现沈仲岳近期与另一位科学家鲁博士有密切往来，两人合作撰写了一系列批驳占星术的文章。

更引人注目的是一封未寄出的信，收件人正是鲁博士，内容大意是沈发现月读社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秘密组织，利用天文预测来操控社会舆论，甚至可能与几起神秘死亡事件有关。他约鲁博士三日后在天文台会面，共同揭露这一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