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纸条小心收好,又环视房间一周。在天文台的通讯室里,发现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封面印着"月读社月刊"几个字。翻开内页,是一些晦涩难懂的天文术语和图表,但在某些页码的边缘,有人用极细的笔迹标注了一些地址和日期。
"这个月读社是什么组织?"我问褚明远。
"一个民间天文爱好者组织,表面上研究天文历法,实际活动不太清楚。"褚明远皱眉,"不过最近确实有传言说他们宣称能通过天象预测国运,甚至劝告民众在特定日期避祸或行事。"
我们正说着,一位女子匆匆赶来,自称是沈仲岳的助手林微雨。她看到现场情况后瞬间脸色惨白。
"林小姐,能否告诉我们昨晚的情况?"我轻声询问。
林微雨努力平复情绪:"昨晚是月食观测,沈先生原本邀请了几位同行一起记录数据。但下午他接到一封信后,突然取消了集体观测,说要独自成一项特殊研究。"
"那封信呢?"
"不知道。"她摇头,"但沈先生看信后,曾提到'月读'这个词,还说某些人把天文学当成了巫术工具,这是对科学的亵渎。"
我注意到林小姐说话时左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袖,那里隐约有个绣花图案,形状像是弯月。
离开天文台时,我在门口遇见一名正在发放传单的青年。他穿着考究的西装,却戴着一枚古朴的月形徽章。传单上印着"月读社公开讲座:天象与命运",落款是"社长谭星洲"。
我随手接过一张,问道:"这社团是做什么的?"
青年热情洋溢:"我们研究古代天文历法在现代的应用,相信天象与人事密切相关。下周日谭先生会做专题讲座,欢迎参加!"
我点点头,将传单收入口袋。传单背面赫然印着与纸条上相同的符号——弯月中嵌着一只眼睛。
第二天,我和褚明远一同前往位于静安区的监狱,探访一位名叫柳冕的囚犯。据查,柳冕曾是月读社的成员,因涉嫌煽动骚乱被捕,现已服刑两年。
柳冕是个瘦削的中年人,目光却异常锐利。见到我们,他并不惊讶,仿佛早已预料到我们的到来。
"你们是为沈仲岳的死而来。"他开门见山,这不是疑问句。
我心中一惊:"你怎么知道?"
柳冕笑了笑:"月食之夜,天象已示。窥天者必受天谴,这是规律。"
"月读社与此事有关?"我直截了当地问。
"月读社只是研究天文的学术团体,"柳冕慢条斯理地说,"但任何组织都有表里不一的时候。谭星洲创立月读社初衷是好的,希望通过天文学启迪民智。然而权力和神秘总是相伴相生,当人们开始相信他能预测未来,一切就变了。"
"你为什么被捕?"褚明远问。
柳冕沉默片刻:"因为我反对利用天文预测来操控民众。我认为科学就是科学,不该披上神秘的外衣。这个立场让我成为了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