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书房内用来点缀画作的绿墨被打翻了。

墨水融进风里，向上飘，浮在天上，染绿了云；向下流，跌入水中，染绿了江。

“绿墨”东张西望着，在江中徘徊，猛然间，祂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跃而下，一头扎进崖里。落花间，祂已翻过西北的几座座高山，同沱沱河中新生的江水一起冲脱束缚，撞击着途中的一切。

“绿墨”在空中飞溅着，化作青烟缠绕在夜兰的周围。

夜兰双手环胸，随意地倚在江边的杨树旁假寐。青烟与白雾交织在一起，好不朦胧。

“哟，出去学习了一遭怎么还学会抽烟了。”

夜兰睁眼，见来者是南寺又毫不犹豫地眯了回去。

“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逼样，到是跑我这来多管闲事。”

南寺微笑着眯着眼，掐灭手中的烟，道：

“我可早成年了，你呢？没记错的话，你那师傅可得下星期才给你办成人礼。”

夜兰不满地“啧”了一声，微微皱眉，不悦地盯着对方，强压怒气道：

“少拿祂来压我，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东西，他亚的比你管的还宽！”

南寺没说话，两三步迈到夜兰面前，伸手，夺走对方叼在口中的烟。

突然，白雾压过青烟，将南寺也蒙盖其中。刺鼻的白雾毫不客气地钻入男人的鼻腔，涌入不善者的大脑。南寺用袖子捂住口鼻，弯着腰，止不住都地咳嗽，眼角也被刺激出些许水花。

夜兰见南寺这副窘况，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放肆地大笑着。南寺伸手揉揉眉心，紧咬着后槽牙。终于不再忍受，上前，用嘴堵住那讥讽的笑声，逼迫青年发出难耐的呜咽。青烟与白雾交织缠绕着，连绵不绝。

许久，南寺仍未有松开的意思，夜兰逐渐无法忍受，一脚踹在前者的小腹上将对方推开。擦擦嘴角，双手环胸重新倚在树旁。许是夜兰狠了心，这一脚踹地还挺用力，南寺一直捂着腹部，苦不堪言。

“以后少抽点烟，”

夜兰不可察觉地叹了口气，俯身靠近南寺，在他耳边嘲讽：

“瞧瞧，抽个烟都弱成什么逼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