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还好，就是有点累。"我笑了笑，"你呢？"

"我申请了转学，下学期去北京读书。"豪哥说，"重庆待不下去了。"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明智的选择。我也打算离开，就等这个月结束。"

"杜总真的会放你走？"豪哥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他答应了。而且我觉得他是个守信的人，至少比老猴好。"

豪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压低声音说："飞子，我听到一些消息，关于杜总的。"

我警觉起来："什么消息？"

"他可能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豪哥环顾四周，确保没人偷听，"有传言说，他和老猴的冲突，一开始就是一场戏。"

"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们一直是合作关系。"豪哥的声音更低了，"只是老猴的名声在重庆太臭了，警方一直盯着他。所以他们合谋，让杜总这个'新面孔'接管表面的生意，而老猴依然在幕后控制一切。"

我的心沉了下去："你的消息可靠吗？"

"不敢百分百确定，但来源很接近内部。"豪哥说，"如果是真的，那你就危险了。"

"为什么？如果他们是合作关系，没理由针对我啊？"

"因为你知道得太多了。"豪哥神色凝重，"你是少数几个知道他们之前'争斗'细节的人。如果这一切都是演戏，那你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回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杜总突然出现在重庆，老猴的地盘被一点点"蚕食"，却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我该怎么办？"我问道，感到一阵恐慌。

"立即离开。"豪哥坚定地说，"不要等到月底，明天就走。去一个他们找不到你的地方。"

我思考了一会儿："如果我就这样走了，他们会不会怀疑你？"

豪哥苦笑："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明天一早我也离开重庆，直接去北京。行李都收拾好了。"

我们又讨论了一些细节，最后决定第二天早上分开行动。豪哥去北京，我则准备先回老家江津，然后再做打算。

回到公寓，我开始收拾必要的物品。钱、证件、换洗衣物...一切都必须轻便，方便快速离开。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透过猫眼看到李阳站在门外。奇怪，他从来不会这么晚来找我。

"王飞，开门。"他敲了敲门，"杜总有急事找你。"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门："这么晚了，什么事？"

李阳的表情很严肃："不方便在这说，杜总在车里等你。"

我犹豫了一下，想起豪哥的警告。但如果现在表现得太异常，可能会引起怀疑。

"好，我拿件外套。"

我迅速回到卧室，把手机和钱包装进口袋，然后跟着李阳下了楼。

一辆黑色奔驰停在楼下，车窗上的深色贴膜让人看不清里面。李阳打开后门，示意我上车。

车里只有一个司机，没有杜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