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记录了我的亲身经历，部分情节做了虚构处理。）
中国到底有没有地下赛车？
有，但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天晚上，电话里传来老狗嘶哑的声音，他说老猫出事了。等我赶到城郊那片废弃的工业区时，救护车的警报声还在夜空里回荡。老猫的改装车像一堆扭曲的废铁，冒着焦糊的黑烟。他被抬出来的时候，我只看到担架上盖着一层白布。
我没敢上前。
老猫是我的发小，一起长大的。我们都爱车，都爱速度，都梦想着有一天能跑上专业的赛道。可现实就像一堵墙，把我们死死地挡在外面。我们只能在城市的边缘，在夜幕的掩护下，寻找那片刻的自由和疯狂。
那场比赛，他赢了五万块。这笔钱本来是给他母亲准备做手术的。我把钱拿回家，交给了老猫的父母。他们哭着，我却哭不出来。
我曾经以为，只要有技术，有胆量，就能在这条路上闯出名堂。我曾经见过一个地下赛车圈的头目，外号叫“眼镜蛇”。他总是戴着一副墨镜，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手下有几个车手，个个技术精湛，心狠手辣。
眼镜蛇说过：这条路没有回头箭，只有输赢和生死。
我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见识了人性的贪婪和冷漠。我也曾无限接近过这个圈子的顶端，我的名字，一度让很多车手闻风丧胆。
我叫陈默。
2005年，我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家里也没钱供我复读。我来了这座陌生的城市，想找点事做。
老猫比我早来半年，他在一家汽修厂打工。我来的时候，他帮我找了个住处，是城中村的一间小平房。狭窄，潮湿，但好歹有个落脚的地方。
白天我在工地搬砖，累得像狗一样。晚上回到小平房，老猫会过来找我。我们一起吃饭，一起聊车，聊那些遥不可及的梦想。
老猫告诉我，他除了在汽修厂打工，晚上还在跑地下赛。他说来钱快，但风险也大。我当时觉得他疯了，那可是玩命啊。
“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险？”我问他。
老猫咧嘴一笑：“富贵险中求嘛。再说，咱们技术好，怕什么？”
他技术确实好。从小我们就骑自行车在山路上疯跑，他总是最快的那一个。后来有了摩托车，他更是把技术练得出神入化。
我沉默了。我也需要钱，家里欠着债，父母身体也不好。搬砖的工资连养活自己都困难，更别说帮家里了。
“要不……带我看看？”鬼使神差地，我说了这句话。
老猫的眼睛亮了：“真想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点了点头。
第一次跟着老猫去地下赛场，是在一个废弃的机场。跑道很宽，但路面坑洼不平。周围围着很多人，都是些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的家伙。有穿着皮衣的彪形大汉，有浓妆艳抹的女人，还有一些戴着金链子的光头。
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味、烟味和汗味。耳边是发动机的轰鸣声，夹杂着人群的叫嚷和议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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