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磊在一起六年，结婚四年，从表面看，是那种人人羡慕的模范夫妻。
但每晚我都会偷偷在浴室里哭。
我们之间的秘密，只有床头柜里那盒从未打开过的避孕套知道。
——
"江晓雨，你年龄也不小了，再不要孩子，以后月子坐着都费劲。"母亲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我一边应付着一边拿着手机走进妇科诊室。
"江女士，您这个月的检查结果还是很稳定的，激素水平很正常。"苏医生推了推眼镜，"从您的各项指标来看，全具备怀孕的条件。"
我盯着那张检查单，上面的数字都在正常范围内，可这已经是第三十六次了。
"那为什么......"我咬住下嘴唇，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苏医生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我建议，您带您丈夫来做个检查。毕竟生育是两个人的事情。"
我的心沉了下去。
磊从来没陪我来过医院，每次提到检查，他总有各种理由推脱。工作忙，应酬多，时间排不开。但当我提到想去他公司接他时，他又变得烦躁起来。
走出诊室，我差点撞上刘思敏。她是我们小区的邻居，也是单位里的同事，手里拿着产检单，挺着八个月的肚子，一脸的幸福洋溢。
"晓雨！你也来医院啊！"她惊喜地看着我，眼神不自觉地瞟向我的肚子，"有好消息了吗？"
我机械地摇摇头："例行检查而已。"
刘思敏脸上掠过一丝尴尬，随即又热情地拉住我的手："别着急，顺其自然嘛。对了，下个月我要办满月酒，你和磊一定要来啊！"
我挤出一个笑容，匆匆道别。每一次这样的对话都像是一把刀，在我伤口上缓慢地划过。
回到家，磊在客厅玩手机，看到我进门，头也没抬："饭做好了吗？"
我放下包，脱口而出："苏医生让你去做检查。"
磊的手指顿了一下，目光仍盯着手机："我没问题，不需要检查。"
"可是我们已经尝试这么久了......"
"我说了没问题就是没问题！"他突然提高了声音，眼神闪烁，"是你太心急了，放松点不行吗？"
我没有说话，转身去了厨房。婚后四年，我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对话方式。
晚饭时，磊突然说："下周公司组织去温泉度假，我要出差几天。"
我停下筷子："又出差？上个月不是刚去过吗？"
"工作需要，你不懂。"他低头扒饭，眉头紧锁。
我放下碗，深吸一口气："这周末我妈要来，她说想和你谈谈。"
磊的手明显一抖："谈什么？"
"还能谈什么？当然是孩子的事情。"
餐桌上陷入沉默。过了一会，磊丢下筷子，站起身："突然想起来还有个文件没处理，我先去书房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感到一阵无力。这样的逃避已经持续太久了。
第二天一早，我发现磊的枕头上有几根长发。黑色的，微微卷曲，绝对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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