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翼割裂阳光的午后，祈淮愫缩在巷角抹掉鼻血。五个混混的阴影笼住他颤抖的膝盖，钢管拖过柏油路面的声响像是毒蛇吐信。
"祁少爷不是说要找程瑾年撑腰吗？"黄毛的球棍挑起他下巴，"可惜你的好年哥今天在城西比赛呢。"
金属破风声骤停在一串清越的铃响里。所有人转头望去，蓝白校服的少年单脚支着自行车停在巷口。他低头咬开棒冰包装纸，睫毛在冷雾里凝着霜。
"借过。"宋贤舌尖卷走融化的糖水，"你们挡着我回家路了。"
钢管抡过来的瞬间，他旋身将自行车横甩出去。车轮绞住黄毛手腕的同时，棒冰木签精准刺进另一人虎口。祈淮愫眼睁睁看着这个纤细的身影抄起垃圾桶盖，金属撞击声里三个混混应声倒地。
"七中的？"宋贤用鞋尖踢了踢地上的校牌，忽然揪住黄毛衣领将人拎起，"勒索同学的照片拍得挺专业啊。"他摸出对方手机划开相册，删除键按出残影。
祈淮愫正要道谢，却见少年蹲下来用冰袋按在他肿起的颧骨："三处软组织挫伤，左臂桡骨骨裂概率87%。"宋贤从书包侧袋抽出绷带，"建议你现在打电话给程瑾年——如果他真是你靠山的话。"
巷口传来急促的刹车声时，宋贤已经跨上那辆变形的自行车。程瑾年冲进来只看到个模糊的背影，蓝白校服衣摆掠过墙头，像尾跃入深海的银鱼。
"年哥！"祈淮愫举着被包扎成粽子的胳膊，"新来的转学生好酷！他居然用圆周率来估算我的受伤概率！"
程瑾年弯腰捡起半片银杏叶，叶脉上凝着未化的棒冰糖晶。他望着墙头晃动的爬山虎，突然想起昨夜父亲接的那通越洋电话。
"东野家要回来了。"程肆的红酒杯映着满月，"那个孩子...倒是很适合当你的对手。"
七中论坛在十分钟后炸开新帖。
【爆】转学生暴打高三生现场视频！（hot）
楼主：匿名
[模糊的监控截图.jpg]
不会吧不会吧？开学第一天就搞事情？据说是在国外混不下去才回来的！
1L：这侧脸我死了！三分钟我要他全部资料！
2L：只有我注意到他拆招像武术指导吗？
3L：楼上醒醒，这种暴力狂说不定有前科[吃瓜]
程瑾年划手机的手指顿了顿，截下图里那人翻飞的衣角。后颈处隐约有暗红胎记，像团将熄未熄的火。
高二（3）班晨读声稀落如雨。宋贤踩着预备铃推开后门，三十八道目光齐刷刷刺来。他恍若未觉地走到最后一排，掏出酒精棉片开始擦桌子。
"同学，这是年哥的位子。"板寸男生抱着篮球堵在过道，"你要不......"
"根据《七中教室管理条例》第四章第五条，"宋贤将用过的棉片精准投进垃圾桶，"公共座位遵循先到先得原则。"他抬头推了下银边眼镜，"需要我向教务处求证吗？"
板寸男被那冷冽的目光逼退半步，教室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程瑾年倚在门框上看完这场戏，腕间檀木珠啪地打在门板上。
"这么喜欢我的座位？"他径直走到宋贤面前，阴影笼罩住少年清瘦的肩线，"不如连主人一起接收？"
宋贤从书包里抽出湿巾："抱歉，我有洁癖。"
满室倒抽冷气的声音里，程瑾年突然笑出声。他反手拽过邻桌的椅子跨坐，下巴搁在宋贤摞起的课本上："真巧，我就喜欢帮人治病。"
少年身上清苦的檀香扑面而来，宋贤皱眉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拍在他脸上："狂犬病建议去疾控中心。"
论坛新帖在课间冲上热门。
【实锤】转学生宋贤曾在圣保罗中学被劝退！（爆）
楼主：知情人
不信看图！[外网处罚公告截图.jpg]
据说是把同学打进ICU才转学的！
7L：救命他今天还坐在年哥旁边！
8L：程瑾年居然没动手？！
9L：赌五包辣条，活不过三天！
宋贤刷着帖子面无表情地咬碎棒棒糖，薄荷味在舌尖炸开刺骨的凉。后门突然被踹开，体育委员带着篮球队围住他的课桌。
"听说你很能打？"壮硕男生将请假条拍在桌上，"敢替我们跟职高比场球吗？输了的人跪着出校门。"
宋贤慢条斯理地给钢笔灌墨水："肌肉量超标导致脑供血不足？建议你每天倒立两小时改善智力。"
哄笑声中，程瑾年拎着奶茶挤进人群。他瞥见宋贤屏幕上那些猩红的标题，突然将吸管戳到少年唇边："翡翠柠檬茶，去火。"
"不必。"宋贤推开饮料，"比起这个..."他抬眼扫视众人，"你们若真想赢，今晚八点来体育馆。"
暮色染红篮球架时，宋贤扯松领带走进球场。他望着对面五大三粗的职高生，随手将校服外套抛向观众席。
程瑾年接住那团带着雪松香的衣服，看见少年后腰闪过银光。定制腰链缀着枚鸢尾花银饰，正是东野家族百年传承的图腾。
哨声刺破黄昏。宋贤带球突防的瞬间，论坛跳出新消息提示——有人扒出了东野集团官网的继承人照片。虽然只是个侧影，但那截缠着绷带握枪的手，与此刻控球的那只冷白手掌渐渐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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