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又毒又准，精准踩中什么的痛脚

唐臆婷气的脸都红了指着江晚意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憋着出个你字

后面的话全堵在喉咙里，急得直跺脚

沈梦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

指尖抖得很厉害，却时时咬着牙没发作，她知道在这里闹起来只会更难堪

阮星眠刚才那点无措早就被江晚意的话扫光了，忍不住低头闷笑

用胳膊轴撞了江晚意，眼里全是干得漂亮的赞赏

江晚意微笑的弧度还僵在脸上，顺着阮星眠的目光望向球场时，却恰好瞥见刘耀文被友簇拥着往场边走，不知何时已经走下看台，手里拿着瓶未开封的水递过去

隔着不远的距离，她看不清刘耀文的表情只看到他似乎炖了一下，虽没接那瓶水却也没立刻走开

就这短短几秒的对视，在江晚意年龄却被无限拉长

她刚才被沈梦激起的那点雀跃瞬间沉了下去，像被投入冰壶的石子，连带着心脏都泛起寒意

原来刚才那些话，那些对视，都只是她的错觉吗？世交的情分，终究是不一样的。

她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连呼吸都带着点涩味

心如死灰，大概就是这样，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

阮星眠没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刚想开口却场边一阵更热闹的欢呼打断，原来是中场休息

另一只队伍的主力江砚辞正朝这边挥手

阮星眠“走了”

阮星眠拉了拉江晚意的胳膊，语气轻快了些

阮星眠“中场休息，我们答应学长给他们当拉拉队”

江晚意没说话，只是任由她拉着往球员通道走

路过刘耀文身边时，她甚至没抬头，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成了模糊的影子

刘耀文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江晚意的身影，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更别提站在一旁的沈梦了。沈梦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她双眸微眯，死死地盯着江晚意，仿佛要用眼神将她穿透。心中虽有千般情绪翻涌，但沈梦还是强压着怒火，带着一丝讽刺和酸意对刘耀文说道

：“原来是因为你啊。”随后，她故作轻松地说了一句：

沈梦“那我先去换衣服，给你当拉拉队。”然而，这句话却只换来了刘耀文冷淡至极的回应：

刘耀文“我从来都不需要什么拉拉队。”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像是在宣告着彼此之间早已疏离的关系。

他并非不需要拉拉队，只是拉拉队里的人不是她罢了。

这似乎透露出一种微妙的情绪，也许她内心深处渴望成为那个在拉拉队中闪耀的身影，有着自己的期待与小失落。

更衣室里弥漫着淡淡洗衣粉香气，江晚意刚换蓝色的拉拉队短裙正弯腰系运动鞋的鞋带，指尖刚穿过鞋带孔身后就传来一声带着敌意的呼唤

沈梦“喂！江晚意”

她动作一顿，抬头从镜子里撇件沈梦的身影，对方换了白色连衣裙，衬得肤色逾发稚，只是脸上没什么笑意，正堵在更衣室门口，显然是特意等她

江晚意媒体声继续系鞋带声音淡淡的

江晚意“有事？”

沈梦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句里带着几分奢侈的意味：

沈梦“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江晚意“什么”

江晚意系完最后一个结，缓缓站起身个子比沈梦矮了小半头

却没半分示弱的样子，抬眼直视着她

沈梦“刘耀文”

沈梦吐出这个名字，像是在宣告所有权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沈梦“拉拉队服穿得再亮眼又怎样？你跳场舞就能让他注意到你，别做梦了。”

江晚意看着她，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她扯了扯裙摆，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

江晚意“我做什么，好像跟你没关系。”

沈梦“怎么没关系？”

沈梦上前一步压低声音

沈梦“你以为刘耀文真的会在意你，他看你的眼神跟看球场边的广告牌没什么两样”

她抬手，指尖划过江晚意胸前的亮片，像是在打量一件廉价饰品

沈梦“你这身衣服再晃眼，也掩不住骨子里的普通，我跟他说句话的功夫，抵得上你在她眼前跳十支舞--这就是差距，懂吗？”

江晚意猛的后退半步避开她的触碰，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闷得发疼

但她没让眼底的情绪泄出来，只是盯着什么？那张带着优越感的脸忽然笑了。

笑意却没到眼底

江晚意“差距？是啊，你和他的差距大概就是他看你的时候眼里从来没有光吧。”

沈梦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像是被踩中了最痛的地方声音陡然拔高

沈梦“你闭嘴！”

沈梦的声音带着被戳破心事气急败坏，抬手就要去推江晚意

江晚意早有防备，侧身躲开拉拉球，在手里转了个圈发出细碎的响声

她看着沈梦，因愤怒而微微扭曲的脸，语气里的嘲讽更浓了些

江晚意“怎么说到痛处了？”

江晚意“刘耀文看你的时候，眼神里是礼貌是敷衍，甚至是不耐烦--唯独没有看别人的时候那种亮”

江晚意一字一句，清晰得像敲在石板上

江晚意“你家世再好，跟他再好又有什么用？他的心不在你这儿，你再多也只是白费力气。”

沈梦被堵得说不出话，胸口剧烈起伏眼眶却红了

她他一直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以为你要靠着两家的，情分总能等到刘耀文回头，可江晚意的画像一把刀狠狠抛开了她的自欺欺人的假象

沈梦“你懂什么？“

她声音发颤，带着点自己都不信的辩解

沈梦“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怎么可能对我没感觉？”

江晚意“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娶你”

江晚意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点破釜沉舟的决绝

现在的时代

都不用户口本，身份证可以直接领证

沈梦“我……只要我一句话，别说在一起，领证、造娃、都是分分钟的事，我和刘耀文关你什么事，你该不会喜欢刘耀文吧”

这话像颗炸雷，在安静的更衣室里炸开

江晚意浑身一颤，像是被施了定身法，手里的拉拉球啪嗒一声掉地上

她愣住了，眼底的平静瞬间被打乱，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疯狂地擂动起来，咚咚的声响几乎盖过了耳边的嗡鸣

喜欢他？

这个藏在心底最深处，连自己都不敢轻易触碰的秘密，被沈梦这样直白地戳破，让她瞬间慌了神

脸颊刷的烧起来，连带着耳根都烫得惊人

她下意识地后退，喉咙发紧，过了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带着点慌乱的尖锐：

江晚意“我喜欢女的……都不会喜欢……”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像是在极力撇清，又像是在给自己筑起一道防线：

江晚意“……刘耀文”

话音落下，更衣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沈梦没料到她会这么说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沈梦“我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说完转身离开

说不喜欢刘耀文是假的。

怎么可能不喜欢。

她只是不敢坦白而已

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这个在人群中闪闪发光的少年，是她藏了那么久的心事

不敢承认，从那次沈梦表白那一刻，心里那阵密密麻麻的刺痛；不敢面对，自己平凡得像尘埃，根本配不上那样的耀眼的他

所以沈梦问的那句话时，她第一反应不是承认，而是用最拙劣、最极端的方法去否认

“我喜欢女的，都不会喜欢刘耀文”

这句话像是毒刺，扎在沈梦心上，更扎在自己心上

江晚意捡起拉拉球，指尖磨砂着上面的亮片，冰凉的触感却压不住指尖的颤抖

她转身快步离开更衣室，脚步踉跄着，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走廊的灯光惨白，映着她泛红的眼眶--原来承认不喜欢，比承认喜欢，还要痛苦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