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的手指紧握方向盘,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涌上心头。他想冲过去扶住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想质问那些让他如此疲惫的人,想...但他的理智拉住了他。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小心张真源。他父亲不是唯一有秘密的人。——一个朋友」
马嘉祺皱眉,立刻回拨过去,但对方已经关机。他盯着那条短信看了许久,最终决定暂时不告诉张真源。在弄清发信人身份前,轻举妄动可能更危险。
接下来的两周,马嘉祺的肩伤逐渐好转,他开始重新参与外勤工作,但避开了所有可能接触张氏集团的案件。张真源依然每天送餐,偶尔发短信询问他的健康状况,但始终尊重他需要空间的请求。
这种微妙的平衡在一个雨夜被打破了。
马嘉祺刚下班回家,就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开门后,浑身湿透的张真源站在门外,脸色苍白如纸,手中紧握着一个文件袋。
"我可以进来吗?"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马嘉祺侧身让他进入。张真源像是随时会倒下,雨水从他的发梢滴落,在木地板上形成一小滩水洼。
"我找到了..."张真源颤抖着打开文件袋,取出一叠纸张,"我父亲和陆景珂车祸的全部证据。不只是他指使人下药...车也被动过手脚。刹车系统...他早就计划要杀了景珂。"
马嘉祺接过文件,快速浏览起来。里面有机修工的证词、转账记录、甚至还有一段录音,清晰地记录了张立诚指示手下"处理掉那个画家"的对话。证据确凿,令人不寒而栗。
"这些你从哪里得到的?"马嘉祺严肃地问。
"我父亲的私人保险箱。"张真源的声音空洞,"他一直留着这些...像是战利品。"
马嘉祺这才注意到张真源的状态异常糟糕。他的眼睛通红,全身发抖,不单是因为寒冷,更像是精神受到了极大冲击。
"坐下。"马嘉祺扶他到沙发边,拿来干毛巾,"你需要换件衣服。"
张真源机械地接过毛巾,但没有动作,只是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一场意外。父亲只是想吓唬景珂,没想真的杀他。但这些证据..."他的声音破碎了,"他预谋已久。就因为景珂劝我离开张家,追求自己的艺术梦想..."
马嘉祺胸口发紧。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张真源——完全崩溃,毫无保留地展示着自己的痛苦。他蹲下来,轻轻握住张真源冰冷的手:"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张真源猛地抬头,泪水终于决堤,"如果我没有带景珂去见父亲,如果我没有那么软弱...他一直想保护我,而我连为他讨回公道都花了三年!"
他的声音哽咽,整个人向前倾倒,额头抵在马嘉祺的肩上。马嘉祺犹豫了一秒,随即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他。张真源在他怀中颤抖,像是一只受伤的动物,泪水浸湿了马嘉祺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