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乖乖睡了

马嘉祺低头，看着怀里醉得迷迷糊糊却还惦记着父母的人，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休息室的地毯厚厚的，踩上去悄无声息。

马嘉祺小心地将丁程鑫放平在床上，替他脱掉皮鞋时，对方无意识地蜷了蜷脚趾，眉头微蹙又很快松开。

他顺手扯过床边的薄毯，刚盖在哥哥身上，门外就传来管事的声音，带着几分恭敬。

“二少爷，夫人叫您过去一趟。”

马嘉祺动作一顿，低头看了眼床上呼吸渐匀的人，指尖替他掖了掖额前的碎发，才轻手轻脚地退出去，反手带上门时特意留了条缝，好能听见里面的动静。

马嘉祺“妈找我？”

他走到回廊上，见林铃枫正站在露台边，手里端着一杯温水。晚风拂起她鬓角的碎发，脸上还带着宴会上的红晕。

林铃枫“刚看你扶着你哥去休息了？”

林铃枫侧身看他，眼底带着笑意。

林铃枫“他没闹脾气吧？这孩子喝多了就爱撒娇。”

马嘉祺想起刚才丁程鑫往他怀里蹭的样子，唇角弯了弯。

马嘉祺“没有，乖乖睡了。”

林铃枫望着宴会厅里依旧热闹的灯火，轻声道。

林铃枫“今天……看到你们兄弟俩穿正装的样子，突然觉得，你们是真的长大了。”

她转头拍了拍马嘉祺的胳膊，指尖带着温度。

林铃枫“以后这个家，也该多让你们担待些了。”

马嘉祺嗯了一声，目光落在母亲眼角的细纹上。

马嘉祺“您和爸好好歇着就行，我们能照顾好自己。”

林铃枫笑了，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像小时候那样。

林铃枫“去吧，回厅里看看，你爸正被你三爷爷拉着喝酒呢，去替他挡挡。”

马嘉祺“好。”

马嘉祺应着，转身时又往休息室的方向瞥了一眼，门缝里透出暖黄的光，安安静静的。他心里想着，等会儿回来得看看，哥哥有没有踢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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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的阴影里，顾嘉悦站了好一会儿。

淡蓝色的长裙衬得她肤色白皙，裙摆上绣着的细碎蕾丝却被攥得发皱——方才林铃枫和马嘉祺说话时，她就躲在雕花柱后，将那母子俩温和的互动看得一清二楚。

直到林铃枫的身影消失在回廊拐角，她才慢吞吞地走出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却带着几分滞涩的声响。

手心里沁出的汗濡湿了蕾丝，她猛地松开拳，指节泛白，指甲在掌心掐出几道红痕。

顾嘉悦“为什么……”

她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与不甘。明明她在马家待了那么长时间，也精心准备了礼物，站在宴会上时却总觉得像个局外人。

看着林铃枫被众人簇拥着接受祝福，看着马嘉祺兄弟俩自然地站在父母身边，那种融不进去的疏离感像细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心上。

休息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隐约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顾嘉悦脚步一顿，目光落在门缝透出的那缕光上。

顾嘉悦站在回廊尽头，忽然勾了勾唇角，成为马家少奶奶……她就能名正言顺地站在丁程鑫身边，接受那些艳羡的目光。

就能和丁程鑫并肩出席各种场合，在那些所谓的“高级贵族”圈子里，真正拥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