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我小声问旁边一位上了年纪的村民。

那老人看了我一眼，摇摇头："不好说，不好说。老辈人讲，鸡是阳间的生灵，能看见阴间的东西，它们这样做，可能是..."

老人的话没说，就被我父亲打断了。父亲一把拉过我，让我站在他身边，不再与那老人交谈。

送葬的队伍继续向山上进发。路越走越陡，天也渐渐阴沉下来。明明出发时还是艳阳高照，现在却乌云密布，好像随时会下雨一般。

来到半山腰，前面带路的风水先生突然停下脚步。只见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黑衣的老妇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的送葬队伍。

"是张婆子。"有人小声说道。

我这才认出来，那是村子里的一个独居老人，据说她年轻时丈夫早逝，一直独自生活，村里人都说她有些神神叨叨的，会一些奇怪的法术。

风水先生走上前，与张婆子交谈了几句。我站得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看见张婆子摇摇头，指了指棺材，然后转身离去。

风水先生回来后，脸色更加凝重："张婆子说，老太太的魂魄不安，她看见有东西一直跟在棺材后面。"

"什么东西？"大伯紧张地问。

"不清楚，但绝非善类。"风水先生说着，从怀里掏出几道符纸，分别贴在棺材的四角，然后又在棺材周围撒了一圈黄色的粉末。

随着风水先生的动作，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更加沉重。我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快走吧，趁着还未下雨。"父亲催促道。

我们加快脚步，终于来到了预定的墓地。这是我们家族的祖坟所在地，每个去世的家族成员都会安葬在这里。工人们已经挖好了墓穴，就等着我们到来。

按照习俗，棺材下葬前，家族的长子要先跳入墓穴，象征性地整理一下墓穴，确保先人安息的地方平整舒适。大伯作为长子，正准备跳下去，却被风水先生拦住了。

"先等等。"风水先生说着，拿出罗盘看了看，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了，先生？"父亲问道。

"墓穴的方位有问题。"风水先生指着罗盘说，"按照我早上勘测的位置，应该是偏东五度，但现在看，却是偏西三度。"

"会不会是您看错了？"大伯问。

"不会！"风水先生斩钉截铁地说，"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这个位置下葬，会对家族不利！"

众人一时不知所措，议论纷纷。父亲和几位叔伯商量了一下，决定重新挖墓穴。但这意味着今天可能无法成下葬。

正在这时，天空突然电闪雷鸣，一声巨响过后，豆大的雨点开始砸下来。众人慌忙寻找遮蔽处，但山上树木稀疏，根本没有可以躲雨的地方。

"不能等了，就用这个墓穴！"父亲大声说道，"不然棺材会被淋湿的！"

风水先生还想说什么，但雨越下越大，他只好无奈地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几道符纸，贴在墓穴的四周，又在墓穴里撒了一些不知名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