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宋青书认识的时候,他正站在梧桐树下,阳光穿过树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时我是个刚转学来的新生,对一切都感到陌生和胆怯。他走过来,弯下腰,帮我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书本,笑容干净温暖。从那一刻起,宋青书就成了我生命里一道特别的光。
我一直是他身边最不起眼的一个,就像一颗陪衬的石子,静静地躺在他脚边。我们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我的生活仿佛绕着他转。我把所有关于他的小事都珍藏起来,他爱吃的菜,他写字的习惯,他开心的样子,他难过的时候眉宇间的那抹忧愁。这些细枝末节,构成了我庞大而隐秘的喜欢。
大学毕业那年,宋青书家里出了很大的变故。他父亲的公司破产,母亲病重住院。他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肩上压着沉重的担子。我二话没说,把这些年攒下来的所有钱都给了他,虽然杯水车薪,但我能做的只有这些。那段时间,我陪他跑医院,陪他去人才市场找工作,听他倾诉那些压在心底的苦闷。
有一天晚上,他在电话里跟我说,谢谢你,小禾,还好有你在。
我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喉咙里像是哽住了什么,说不出话来。多希望他能再多说一句,哪怕只是一个模棱两可的暗示,我也愿意飞蛾扑火。
变故平息后,宋青书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生活渐渐步入正轨。他的笑容又回来了,只是眉宇间偶尔还会闪过一丝阴影。我以为经历了这么多,我们之间的关系会更进一步,可他却好像有意无意地拉开了距离。他开始参加各种应酬,认识形形色色的人,身边不再只有我。
我决定赌一把,把这份压抑了多年的情感说出来。在一个飘着细雨的傍晚,我约他在学校旁边的咖啡馆见面。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和泥土的湿润气息,我的心跳得很快。
我看着他,鼓起勇气说:“青书,我喜欢你。”
他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低头搅拌着咖啡,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小禾,你很好,但是我们……我们只能是朋友。”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狠狠地插进我的心脏。我努力保持镇定,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知道了。”
那天之后,我们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微妙。我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可心里却像是破了一个大洞,风呼呼地往里灌,冷得刺骨。我减少了和他见面的次数,找各种理由拒绝他的邀约,我想给自己一些空间,也给他一些空间。
我开始尝试着去认识新的人。在一次朋友组织的户外活动中,我认识了林逸。他是个很有活力的人,喜欢冒险,喜欢挑战,身上有种阳光的气息。他知道我喜欢摄影,会主动约我一起去拍照,教我一些技巧。他会耐心听我讲那些关于宋青书的琐碎心事,不会评判,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给我一个温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