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了他约定的餐厅。那是一家我们常去的日料店，环境清幽，是我们约会时最喜欢的地方之一。
他已经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他穿着一件简单的衬衫，看起来和平时一样，没有任何异常。
我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来了。”他微笑着说。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嗯。”
服务员拿来菜单，他递给我，“看看想吃什么。”
我接过菜单，心不在焉地翻着，脑子里还在不停地回放着那些分手场景的预演。
“怎么了？看起来没精神。”他问。
“没事，有点累。”我撒了个谎。
他没有追问，只是默默地给我倒了杯茶。
在等餐的过程中，他聊起了工作上的事，语气轻松自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努力地回应着他，但思绪却一直在飘忽。
他这样若无其事的样子，是不是更像是分手前最后的温柔？他是不是怕我太伤心，所以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他一定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减轻分手的痛苦。
我的胃里一阵阵翻腾，一点胃口都没有。
菜上来了，他给我夹了一块三文鱼，“尝尝，这个很新鲜。”
我机械地接过，放进嘴里，味同嚼蜡。
“不好吃吗？”他问。
“不是，挺好的。”我违心地说。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我实在忍不住了，决定打破这种尴尬的平静。
“那个……”我犹豫着开口，“你叫我出来吃饭，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他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着我，“嗯，是有些话想说。”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来了，终于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他放下筷子，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认真地看着我。
“程语，”他缓缓开口，“关于你知乎账号的事……”
我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果然是因为这个。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宣判。
“我发现……”他顿了顿，“你还给很多其他的网文作者留过言。”
我愣住了，睁开眼睛。
“什么？”
“就是，除了‘寒山寺夜半钟’，你还给好几个作者留过言，内容……都挺肉麻的。”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笑意。
我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天哪，他到底翻了多少我的黑历史啊！
“所以呢？”我小声问。
“所以……”他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我发现你对文字的痴迷，比我想象的要深得多。”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这算是他发现我的另一面后，对我的评价吗？
“其实我……”我试图解释，但他打断了我。
“我之前确实有些意外，因为你平时表现得太内敛了。”他说道，“但我后来想了想，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也都有自己表达喜欢的方式。”
他看着我，眼神变得温柔，“那只是你的一种爱好，和你是什么样的人，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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