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做过最羞耻的事是什么？
男朋友是当年给我做宠物绝育的兽医，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按住它”。
“按住它。”
身穿绿色手术服的男人声音沉稳，带着一股子安抚人心的力量。他手里拿着手术刀，眼神却像淬了冰一样冷。
我腿肚子有点抖，怀里的橘猫——不对，现在应该叫太监猫了——在我怀里挣扎得厉害，发出凄厉的喵呜声。
“它好像很害怕。”我小心翼翼地说。
男人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刀换了个角度。
我深吸一口气，使出全身力气按住怀里的猫，它的爪子在我胳膊上划出几道红痕，但我咬牙忍着。
“它以前绝育过吗？”男人突然问。
我摇头，“没有，这是第一次。”
他顿了一下，又问，“平时乖吗？”
我老实回答，“看心情。”
男人没再说话，只是专注地看着我怀里的猫，眼神里没有一丝波动，仿佛手里拿着的不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而只是一个需要维修的物件。
我觉得有点冷，不是温度上的，而是这个男人给我的感觉，像一座冰山。
“手术需要剃毛，你介意吗？”他问。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看怀里的猫，它原本蓬松的橘色毛发现在乱七八糟的，显然是吓坏了。
“不介意。”我说。
他点了点头，动作利索地开始给猫剃毛。电动剃刀嗡嗡作响，猫挣扎得更厉害了，我感觉自己快按不住它了。
“放松点。”男人突然开口，“你越紧张，它越害怕。”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放松身体，但心里的紧张感却怎么也挥不去。
“你平时养它，都是你一个人吗？”男人又问。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些，但还是老实回答，“对，我一个人养。”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一个人养猫挺辛苦的。”
我心里一动，这是关心吗？
然而他并没有给我时间反应，很快就结束了剃毛，把猫放在了手术台上。
“你先出去等一下，半小时后过来。”男人说。
我捏着猫包，麻溜地滚了。
我和陆景衍的第一次相遇，起源于一句按住它，结束于一台橘猫绝育手术。
我是一个插画师，自由职业。平时除了画画，最大的爱好就是撸猫。我的猫叫大橘，是一只胖胖的橘色田园猫，是我在路边捡到的。它性格有点……怎么说呢，就是那种很独立很有自己想法的猫。
这不，到了该绝育的时候了，我纠结了好久，最终还是狠下心带着它来到了这家宠物医院。
医院不大，但很干净，装修风格也很简约。我提前在网上预约了这家医院口碑很好的陆医生。
陆医生。
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靠谱。
然而见到本人后，我才发现，靠谱归靠谱，但这个人实在是太冷了。从头到尾，除了必要的交流，他几乎没说多余的话，眼神也是那种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
半小时后，我忐忑不安地回到了手术室门口。门开着，我探头往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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