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你呢？你用了多久？"

"半年多。"林越的语气中带着懊悔，"有时候，我仍能感觉到那种时间扭曲的感觉，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担心我的大脑已经永久性地改变了。"

我看向窗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

"警方查出，王教授原本是一名神经科学家，因为进行不道德的人体实验被学术界除名。后来，他转入地下，继续自己的研究，打着'时间体验'的幌子招募实验对象。"林越继续说道，"他的最终目标是开发一种能够全控制人类时间感知的药物，并出售给军方或情报机构。"

车停在我家楼下，我解开安全带，犹豫了一下："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林越苦笑一下："配合警方调查，然后...尝试恢复正常生活吧，如果还可能的话。"

我点点头，打开车门，但又停了下来："谢谢你最后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不，我应该一开始就拒绝王教授的要求。"林越摇头，"永远不要拿时间开玩笑，因为时间从不原谅任何人。"

我下车，站在路边，看着林越的车缓缓驶去。天空中，太阳正常地升起，开始了新的一天。时钟继续走着，不疾不徐，永不停歇，就像它们一直以来的样子。

几个月后，王教授及其团队被判处重刑。那些受害者得到了赔偿和治疗，但有些人的神经系统损伤无法恢复。林越因为协助调查，获得了轻判，社区服务三百小时。

至于我，那次经历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开始更加珍惜时间，不再把它视为可以任意浪费的资源。我依然不喜欢计划，不崇尚效率，但我学会了活在当下，感受每一刻的流逝。

一年后的某个周末，我在一家咖啡馆里偶遇了林越。他看起来比之前健康多了，眼睛也有了神采。我们简单寒暄后，他告诉我自己正在参与一项关于时间心理学的合法研究，希望用自己的经历帮助其他人。

"时间是最公平的东西，"他说，"每个人都只有二十四小时，关键在于如何使用。"

我点点头，看着窗外匆匆走过的行人，想着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时间河流中前行，有快有慢，但终点相同。

就像那个荒诞的夜晚教会我的：时间本身永远不会改变，改变的只是我们如何看待它，如何与它相处。而在这个过程中，找到适合自己的节奏，或许就是最大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