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赵叔叔来了之后,我的生活彻底乱了套。
我的两室一厅小公寓,原本一个人住还算宽敞,现在挤进来三个人,顿时显得逼仄起来。更要命的是,赵叔叔的生活习惯和我格格不入。
他每天早上五点就起床,打开收音机听戏曲,咿咿呀呀的声音把我从睡梦中惊醒。然后他会去楼下的小花园打太极,一边打一边大声朗诵诗歌,引来不少晨练的大爷大妈围观。
中午,他会热情地邀请小区里的老头们来我家吃饭,说是要让他们尝尝姑姑的手艺。姑姑倒也乐意,每天中午都忙得热火朝天,做一桌子菜。我家的小餐桌根本坐不下那么多人,他们就端着碗在客厅里站着吃,跟流水席似的。
晚上,赵叔叔又会组织一帮老头老太在小区广场跳广场舞,音响开得震天响,惹得楼上楼下居民怨声载道。
我试图跟姑姑沟通,说赵叔叔的生活方式影响到我了。
“哎呀,年轻人要包容一点嘛。”姑姑漫不经心地说,“赵叔叔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你就让他开心开心。”
“可是他每天早上听戏曲,我根本睡不着!”我抗议道。
“听戏曲怎么了?多有文化!”姑姑反驳,“再说了,年轻人睡那么多觉干什么?早点起来学习工作!”
我彻底无语了。
赵叔叔来了之后,姑姑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她不再关心我吃了什么,穿了什么,工作累不累。她的眼里只有赵叔叔。
她会给赵叔叔熨烫衣服,给他洗脚,给他按摩肩膀。她会像个小姑娘一样依偎在赵叔叔身边,听他说那些陈年旧事,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我看着姑姑脸上的笑容,心里却越来越沉重。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幸福吗?还是她被赵叔叔的甜言蜜语冲昏了头脑?
03
赵叔叔不仅带来了热闹,还带来了麻烦。
他来了没几天,小区里就开始流传各种关于他和姑姑的流言蜚语。有人说赵叔叔是冲着姑姑的拆迁款来的,有人说赵叔叔在老家有老婆孩子,跑到这儿来骗财骗色。
这些流言传到姑姑耳朵里,她气得直跺脚,非要去跟那些嚼舌根的人理论。我拦都拦不住。
“姑姑,您别去,越描越黑。”我劝她。
“不行!我不能让人家玷污我的清白!”姑姑梗着脖子说。
结果可想而知,姑姑去了之后,非但没有平息流言,反而把事情闹得更大。
那天,姑姑和几个大妈在小花园里吵了起来。
“老刘啊,你说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想着再找个老伴啊?就不怕人家图你的钱吗?”一个大妈阴阳怪气地说。
“我找老伴怎么了?我拆迁款是我自己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姑姑气得脸都红了。
“哎呦呦,别急啊,咱们可没说你什么。”另一个大妈添油加醋,“就是怕你被人骗了,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谁会骗我?赵叔叔不是那样的人!”姑姑大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