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黑龙江有一个真实的案子，一对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兄妹，却在三年内诱骗了14人，将他们囚禁在一处废弃工厂，强迫劳动，残忍虐待，最终有10人因不堪折磨而死亡，尸体被埋藏在工厂后院的冻土层中。

这是震惊东北的哈尔滨强制劳役杀人事件，唯一生还者林小雨在2017年深冬逃出这座人间炼狱后，这桩惨案才浮出水面。

让我们从那个绝望中的生死逃亡说起——

2017年12月24日凌晨3点，北方的寒冬夜晚，气温已经降至零下二十多度，57岁的林国强和妻子王秀兰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这样的深夜，窗外的暴风雪呼啸不止，他们却无心安睡，只因女儿林小雨失踪已经超过半年，音讯全无。

林国强和王秀兰是哈尔滨市郊区的一对普通夫妻，林国强在建筑工地做小工，王秀兰在附近的小超市当收银员。他们只有一个女儿——25岁的林小雨，原本在市区一家服装店当店员，今年6月突然失去联系。夫妻俩报过警，贴过寻人启事，但一直杳无音信。

就在前一天晚上十点多，王秀兰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是她日思夜想的女儿林小雨，但声音哑得几乎无法辨认。林小雨用极小的声音说：

"妈，是我。我在松北区黑水河边的废弃造纸厂，明天凌晨四点左右我会逃出来，请你们在造纸厂东门外的公路旁等我，千万别报警，也别告诉任何人，他们有人脉，会知道的。"

还没等王秀兰多问几句，电话就匆匆挂断了。这通电话让林国强夫妇既惊喜又担忧，他们不知道女儿遭遇了什么，但从她恐惧的语气中，夫妻俩感到事情绝非简单。

凌晨三点半，林国强驾驶着自己那辆破旧的面包车，带着妻子驶向松北区。车内暖气开到最大，但王秀兰仍然浑身发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紧张。

"你说小雨到底遇到什么事了？她电话里说'他们'，是什么意思？"王秀兰紧紧握着手机，生怕错过女儿可能的来电。

"不知道，但听起来不太好。"林国强紧握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被大雪覆盖的道路，车灯照亮的范围内，雪花密集地飘落。"她不让我们报警，说明对方可能有关系网，我们得小心行事。"

四十分钟后，他们到达了松北区黑水河边的废弃造纸厂。这座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工厂早已停产十多年，厂区围墙斑驳剥落，大门上挂着生锈的铁锁和链条。林国强将车停在东门外约五十米处的路边，熄了火，关了车灯，只留了一盏微弱的车内灯。

"你说她能逃出来吗？"王秀兰望着黑漆漆的厂区，不安地问道。

林国强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工厂东门，手中拿着一把防身用的木棍。这时，他们听到远处传来几声狗叫，随后是金属撞击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碰倒了。